亲自过去给骆夫子禀告一声。”
“我知道的,这就要去。”
瑞锦答了一声,回屋整理了一番仪容,携了书童去隔壁,到宅子门口见到有一辆小轿子停在门口,他偏头看了一眼,瞧着来客有些眼熟,恍然想起是那日在街市上见到的外曾祖父的管家。
见爹爹并不欢喜自己那外祖父,那日也算是不欢而散,这朝如何又过来了。
心有疑虑,他看了一眼骆家的大门,回头见那管家被请进了宅子,他又折身从侧门返回了家里。
“不知裴管家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小朋友过了童考,家中本是气氛融洽,这朝曾家突然来人,张放远的好心情不免又减了几分。
来者是客,归根结底还是亲戚,张放远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还是把人叫了进来,在偏厅里接见了人。
“先时老爷和瑞锦少爷一见如故,记挂着小少爷童考,今日放榜特地是差遣了人前去看榜。瑞锦少爷不愧是沿袭了祖母三小姐的血脉,初次下场便一举过了童考,老奴今日是代老爷前来祝贺的。”
裴管家招了招手,随行的下人便捧了两个盒子上前来:“这是老爷送给小少爷的贺礼,还望小少爷继续好学好读,他日必定是前途无量。”
张放远看都不曾看带来的贺礼,他娘在世时是至今父女却嫌弃她是曾家血脉,现在曾孙扯了几辈人的亲疏,能读点书反倒是又攀了上来,实在是好笑。
裴管家似乎也是猜中了张放远会是此番表现,并未有任何的恼怒,见着人不收,也没有半点下不来台,挥了挥手下人又捧着东西退了下去。
“听闻张少爷现下一头官司,想来也是千头万绪吧。”
张放远眉心一凝:“不曾想外祖还有心思关切张家的事情,当真是费心了。”
“自家人费心也是应当的。”裴管家道:“张少爷,想必您也知道,若是输了官司这在县衙里记上一笔可不好看,若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孰能无过,可商户却是不同,便是一点半点朝廷也是盯的严。瑞锦小少爷初下场便可见天赋,自是前途无量,若是因为父辈吃了官司而影响了科考,得不偿失啊。”
“便是您不喜小姐娘家的亲友,可真要因自己意气用事而耽误了子孙前程?若是小姐还在世,想必也不会支持少爷的做法啊。上一辈的恩怨如何要牵到下一辈人身上来?”
道理张放远如何会不懂,便是因为知道才觉得事情棘手恼火:“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爷可以不计较少爷往时的不敬,往后也可以护着张家太平。”
裴管家顿了顿,微微一笑:“老爷甚是欢喜瑞锦小少爷,听闻瑞锦少爷当初开蒙拜夫子时只是因缘际会拜的个读书人,并非是桃李天下的夫子,也并不是什么名士大家。为了小少爷的仕途着想,希望小少爷到曾家的学堂继续学业,老爷会抽出时间亲自教导。”
张放远闻言几乎笑出声来,得知讼师说此场官司还需得官宦背景时,不是没有想到过曾家,可是想着曾家的嘴脸,他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致求上门去,许禾对此也是只字未提。
倒是没等他上门,曾家反倒是先行上了门来,竟还想把瑞锦讨过去做学生,便凭着曾家唯利为首的姿态,若是把瑞锦送过去,他日还不知被教成什么样子。
自家的小子是有些读书天赋,孩子在自己手头上看着长大的,这朝能一举过了童考,不单是孩子打小就好学上进,不乏是骆檐教导有方,孩子再是聪颖,若没有一个好老师引导,他并不认为能有此出息。
瑞锦大了,合该是送到书院上学不该继续叨扰骆檐费心,骆檐却一直未曾开口赶人,孩子才得以在骆家继续求学,而今瑞锦小有成就他便把孩子往别家送:“难道外祖父是要人说我张放远过河拆桥不成?”
“少爷言重了,这如何是过河拆桥,这学子一世求学,如何会单只一名老师?开蒙之师也就那两年的功夫,城中多的是到了年纪拜别开蒙老师前去书院读书的学生。”
裴管家道:“少爷是个重情义之人,当年给小少爷求学拜师着实不易,骆家愿意伸出援手是有恩情在,此番前去言说,骆家好歹是个举人,想来也是能谅解的。届时张家送些厚礼前去答谢,老爷也会以礼相赠,如此再妥当不过。”
见张放远沉默不答,他又继续道:“这朝把瑞锦少爷接过去,老爷可给小少爷举宴庆祝过考,一来能热闹一番,再者趁此可请县太爷入宴,他日开庭审理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
“外祖父当真好大的神通。”
“少爷哪里的话,此次官司一事错本就不在少爷,地头蛇横行,搓搓气焰也不为自家人,也是为了百姓。”
瑞锦在门栏外头的横栏处听了好一会儿,听到此处见着他小爹随下人端了茶水过来,他赶忙退了步子隐匿到了暗处,等到许禾进了屋子,他才转身准备前去骆檐家中。
一扭身却是和躲在后头的人撞了个满怀,小鲤哥儿揉了揉额头:“哥哥就不能慢点!”
“你怎么在这儿?”
“我见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半天了,也过来凑热闹听听咯。”
瑞锦眉头紧了紧,拉着小鲤哥儿去了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