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外人是最多的。
“爹爹都回吧,让书童跟着我过去就好了,还得前去小叔家去帮忙呢。”
许禾点点头。
瑞锦又看了一眼靠在许禾腿边上呼呼大睡的小鲤哥儿,上前去捏了一把他的脸:“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走了噢。”
小鲤哥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擦了擦嘴巴:“到了啊?”
“嗯。”
“哥哥快快去考场吧,等你考完,我还来接你。”
瑞锦笑了笑,摸了一下小鲤哥儿的脑袋,没说话下了马车。
小鲤哥儿赶紧凑到窗户前,扯开车帘子脑袋钻了出去,一路看着他哥哥文质彬彬的在书童的伴随下进考场去验身,直到看不见人了才缩回轿子去:“去小叔家吃好吃的啦!”
张放远把小家伙抱了回来:“贪吃鬼,过去不能上蹿下跳的,知道了不?”
“我知道,还要去看小朋友呢。”
马车一扭便去了庄家的宅子。
这几年武馆的收入不少,便是只拿三成,张放远每个月都能提到五六十两银子,庄廉一直把钱攒着,几年功夫才在城东买了一处宅子。
原本许禾是希望晓茂住的离他们近些的,但是这几年城西青山巷这头新建了许多铺子,入住来青山巷的人愈发多,房舍的价格也早不是当初他们买入的那个价格,便是和张家宅子现在同等的大小,起码价格得贵上一倍。
到底是根基还不够稳定,又还要运转两个武馆,一番合计下来还是选了城东那头的一个宅子,虽不如张家宽阔,但是两口子一个小崽子住也大的很了。而且先前一直住在武馆里,突然搬进宅子,无论如何都比先前的条件好太多了。
今天这边热闹,乔迁新舍张灯结彩,红绸高挂,这几年生意没少结交到朋友,今日好事成双,前来祝贺的人如过江之鲫。
张放远跟许禾也备了一份厚礼送去,祝贺的爆竹足足带了一箱子过去。
从辰时起,庄家的炮火声便未曾停下,喜庆的同过年一般。
“这庄家倒真是手笔不小,一举拿下了个新宅子。”
“自打集安武馆开业以后,城中别家的武馆生意便落了下去,而今又开了第二家武馆,足以见得没少赚钱。”
“这庄家倒是真立的起来,昔时也不过是个村农猎户,竟然能一举开起来武馆,还一路经营到了今日。”
“庄家背后是张放远,有这堂兄护着,庄家的生意能起来也不足为怪。”
庄家隔街茶坊二楼上几个吃茶的人,远眺庄家爆竹翻飞,不由得感慨了几句。
“秦兄别干坐着,吃茶啊。”
“蔡兄一席话若何让秦兄吃的下去茶水。”
姓蔡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怔,自知失言,告歉的同秦姓男子添了杯茶。
秦鸿德心中自是不愉,他手头上最紧要的就是武馆生意,城中一半的武官都是他手底下的产业,其余姓氏的武馆都是在他手底下讨日子过,这两年却是眼睁睁的看着集安武馆发展壮大起来,如鲠在喉。
也不是没有打压过集安武馆,原以为庄家不过是个猎户开的,想要除去容易,只是正如席间之人所言,庄家背后是张家。
当初张放远那小子靠着炭火生意一举成名,打下了基业,轻易又铲除不动。昔时他还同张家谈过炭火生意,结果未曾谈拢,新仇加旧恨,秦鸿德心里更是气恼。
他闷了几口茶,看不得庄家热闹喜庆,借故说今日天气炎热,遂离席而去。
“秦兄!”
姓蔡的看着秦鸿德甩袖离开,急忙站起身意图挽留,却又未曾追上去,待着人走远后神色一敛,反而自得的吃了口茶。
张家主理生意并非武馆,而是村中供应的家禽,天灾时口碑立下,这些年生意居高不下,倒是让他家禽行的生意不成样子了,既是自己处理不得张家,若是有人代为做刀子可再好不过了。
庄家的喜宴结束了,瑞锦的考试却还未结束。
小鲤哥儿在家里百无聊赖,哥哥在家里的时候虽然时常就泡在书房里,不见得会同他闲玩儿,可好歹是在家里,去书房里晃荡一圈儿,瞧瞧哥哥的文章诗词,送一盏子自己和小爹做的不成体统的甜汤小饮过去,总能见到人,高低可以打发会儿时间了。
现在好了,人考试去了,瞧都没得瞧一眼。
索性休沐着,他便把小星哥儿拖到了家里来玩耍。
“我搬新屋子,还没邀你过来玩儿过。”小鲤哥儿脱了鞋子,爬到了让仆役新铺的凉席上,又把小星哥儿牵了过来,帮着他脱鞋子,凉席上头有一张矮桌,上头置放了几碟子精美的糕点瓜果。
小鲤哥儿净了手,把碟子往骆予星面前推了推:“小爹爹做的冷拌鸡脚,脚骨头都已经去了,酸辣爽口,可好吃了。要不是你今日过来,爹爹都不给做的。”
骆予星吃了一口,这道菜夏时在城中卖的极好,祖父出去应宴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一碟子回来,但是味道都不及许小叔做的。
小鲤哥儿见骆予星也喜欢,笑眯眯的捏了捏骆予星的脸蛋儿:“我原本是觉得从原来的那间屋子搬了出来离了哥哥不舒坦,不过现在看来这边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