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兄弟正好瞧见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立马反应过来。
“这水肯定是林庆国让人浇的!”
“我就说,那瘦高个怎么老拽着咱俩说话,原来目的在这儿呢!”
陈湘琴听完,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她将亲妈交给两个舅舅,大步走到对方跟前,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哎哟,林同志你脸上的蚊子好大呀!”
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赫然出现在林庆国的脸上,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陈湘琴:“你!你敢打我!”
“林同志,你怎么冤枉好人!我好心帮你拍蚊子,你却污蔑我打人!哎哟!你别动,又来一只蚊子!”她反手就又给了对方一个嘴巴子。
“林同志,不好意思,我力气大,下手没个分寸,抱歉,抱歉啊!”陈湘琴假意上前道歉,底下却狠狠朝椅子腿踢了一脚,林庆国一下失了重心,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后脑勺起了好大一个包。
“哎哟,这回我可没碰你!大家都看见咯,这椅子不牢,它自己折了腿可怨不了我!”
陈湘琴还想上前去扶人,可林庆国哪敢让她靠近,赶紧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瞪着对方:“臭丫头,你别太过分啊!当心我……”
狠话还没说完呢,陈湘琴就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跟踪陈爱秋的事,你说我要是告诉她,你俩还有戏没戏?还有咱们的好村长,以权谋私克扣勘探队补助的事,要不要我向外宣扬宣扬?还有以前知青点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要不也一块摆出来,一起热闹热闹。”
林庆国怂了,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干嘛偏要和许家人杠上,现在这麦子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如果收了,镇上到时候查起来,他就得兜着走,如果不收,瞧陈湘琴这架势,肯定不会放自己过门!
“你到底收还是不收?!给个准话!姑奶奶我可没时间跟你耗!”陈湘琴朝办公桌轻拍了一掌,就见摆在上头的东西瞬间震翻了。
林庆国眼珠子一转,凑到陈湘琴耳边轻声道:“这,你这麦子我不好定价,我把我爸给喊来,让他看看,你先等等成不?”他想去搬救兵。
“行呗,姑奶奶我就坐在这儿等着!”陈湘琴拉过一把椅子找了个凉快的地儿坐下。
没一会儿村长林有财就怒气冲冲的带着人来了,在路上他已经听儿子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东西,所以一瞧见陈湘琴笃定的那副样子就来气,直接质问:“你为什么打人?!”
“打人?谁打人了?”陈湘琴撇了对方一眼,语带嘲讽的反问道。
林有财将肿成猪头的儿子拉了过来:“你看看,这脸上还有手印呢!还不承认打人?”
陈湘琴被气笑了,她别过脸,恶狠狠的瞪了林庆国一眼,两只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说,我打你了吗?!”
林庆国吓得瑟瑟发抖,他可不想再挨一回揍,赶紧拼命摇头挥手:“没打!没打!是蚊子,夏天蚊子多!”
林有财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回答,瞬间气得气血翻涌,手指着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陈湘琴,轻飘飘的来了句:“都听见了?就算你是村长,那也不能诬陷好人!”
身后的许家三姐弟,一个没忍住全都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林有财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又放眼望去,排队来卖麦子的村民越来越多,这事要是再闹下去,今后自己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搁呀,他朝几个心腹使了眼色,让他们赶紧把看热闹的人都给轰走。
约莫等了二十多分钟,晒谷场上就剩下他们几个当事人,还有村里的一些小干部,林有财抽了口旱烟,率先开了口:“湘琴丫头,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你说吧,你想怎样?”
陈湘琴也是个爽快人,立马回道:“你儿子找人往我家麦子上浇水,现在当然得全部都收!”
“对!全都收了!”
“都是你儿子惹出来的事!”
许家人一个个站了出来,出言附和。
林有财吐出嘴里的烟雾,冷哼一声:“哼,湘琴丫头凡事都得讲证据,可不能乱往人头上扣屎盆子。”
陈湘琴听明白了,这人是不打算认账:“这还不简单,让我俩舅舅把那个专和他们说话的瘦高个给找出来,咱们一块儿去县pai出所分辨分辨。”
遇到这种无赖,陈湘琴早就想好了对策,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有困难找jing察!
林有财心里咯噔一下,这事要是闹到pai出所,说不定还真会查到自家头上,他撇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心腹,他们立马笑呵呵的上来劝和。
“兰珍,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能闹到pai出所呢!”
“可不是嘛!都是一个村的,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你一个带大三个孩子不容易,这些年咱们村可没少帮衬!”
陈湘琴一听这话,立马接了句:“既然没少帮衬,那就送佛送到西,索性把我家的麦子全都收了去!也算是做好事有始有终了!”
这丫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话歹话全都听不进,林有财的火气都快冲到天灵盖了,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他有了个主意,眼里满是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