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买到了一份价格不菲的情报,情报里有两个预判,雷生有可能在大行山脉里,也有可能已经进入了渭水郡。
这两个地方紧挨着,离京城有四五百里。张春云决定到下一个骡马店再打听消息,说不定到了下了一大骡马店,随着时间的变化,新的消息就会出来,到时消息就更确切了,到时候再确定行进的方向。
张春云一路换马,马歇人不歇,即便如此,每过二百里地,还是要让几匹马回回气,休息两三个时辰。紧赶慢赶,三天后来到了渭水郡的红烛县。情报显示,雷侯爷被红烛县的木偶戏吸引,在这呆了一天多了,估计还得呆几天。
小弦戏班的班主白玉琼,有点后悔。最开始,接到一单大生意,是很兴奋的。客人出了两倍的钱包场,虽说是包场,但还不禁其他人入场。这两天戏园子里,坐得满满当当,前面四五排,坐着的全是平常没钱看戏的孩子。这些个孩子,一大早门还没开,就守在了门口。
坐在后面的看客,大多是平常很少进来的女看客,因为没花买票的钱,一个个出手也蛮大方,几乎人人手上拿着吃的零嘴。小弦戏班这两天挣的钱,抵得上平常两三个月的。
即便如此,白老板也很着急。平常日子里,戏班子说是早上一场,下午两场,晚上一场若有客人多晚上会加一场。但大多数时间早上那一场,是没有人看的,基本来说上午不表演。每天里,也就是三场戏,过节时偶尔能加一场,一天中四场的木偶戏顶天了。也是自己被钱迷了心,竟然答应了客人,每天十场。客人从小弦戏班的戏单里,挑出了四十七场,全是些人间的悲喜剧,那些展现仙人的故事一场也没有点。这些木偶戏时间长的,需要两个时辰,短的也在半个时辰左右,要求五天看完。每天早晨,辰时刚过一盏茶时间,那个近六尺高的客人便带着早餐吃食,往第一排正中一座,一边叫着开戏啦,开戏啦。
木偶戏才演到第二天下午,白玉琼和他入赘的丈夫,还有从小带着的大徒弟,三个人是戏班的主角,个个嗓子已经冒烟。小一点的徒弟虽然在戏路里没有多少戏份,到第三天中午上也说嗓子疼。看看天色将晚,白玉琼只盼着客人不要像平常一样,叫人把晚餐送到园子来吃。这样大伙就可以趁晚餐的时候,休息休息嗓子。
这时大女儿白玉珍趁着换场景的中间走过来:“妈,我去跟他说说,再这样下去,咱小弦戏班子全毁了。”大女儿学戏不认真,平常里只能打点下手,偶尔搭个腔,嗓子倒还好好的。
白玉琼哑着嗓子:“这客人不知哪来的达官贵人,惹不起啊,别说给了钱,就算没给钱,咱也得卖力气。”
顺着幕布的缝隙,白玉琼向外看。只见那个客人,正和旁边的小孩子们在聊天,那些个小孩站起来也就跟他坐着一样高。大概正聊着看过的剧情,一个个眉飞色舞。这时只见自己十岁大的儿子,端着卖小吃的百宝盒,走到客人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客人面色有点惊愕,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站了起来,对着台上大喊一声:“老板,今天就这样了,明天再看。”
说完这句话,客人转身领头走出去了。整个戏院里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纷纷说,哎,怎么就不演啦?还有一小段就演完啦。
儿子来到白玉球身边说:“妈,我刚才求客人了,说连演几天,嗓子受不了了,大家想歇一场半场的。”
在一个小巷子,张春云看着斜对面小弦戏班里走出来的雷生,顿时提高了警惕。虽然他一直在这盯着,路上行人,人来人往,一切都平平常常没有发现可疑情况,但是不能掉以轻心。看见雷生向左一转,心想他应该是,和平常一样,到隔壁的酒楼吃饭。正打算跟上去,就近保护,这两天他有意无意的,在雷生视线所及地方露过面,雷生肯定应该看见过他。只要到时跟着丞相大人身边再让雷生看到,雷生自然会明白大人的好意。
张春云正在为轻轻松松完成了大人的任务高兴,突然感觉,后腰上被一个尖物刺入,钻心的疼痛,让他竟然喊不出声来,手上也使不出力量,只是浑身发抖。
张春云努力扭头,眼角余光看见一个老头,不正是经常在路上,拖着腿,走路都有点困难的那个老头吗?这老头怎么也全身发抖?哦、不是老头发抖,是自己已经迷糊。
陶新初把张春云拖进巷子里的墙角,在迷糊中被扭断了脖子的张春云倒在地上,脸上留着不解的表情。陶新初在他身上翻找着,不一会,竟然翻出他的身份证明,原来竟然是相府的护卫大人。
陶新初在酒楼看完任务要求就想回绝,但刘老二已经收了钱了,而且是大笔的定金,光定金就是他以前做三单生意的全额。任务并不是叫他去杀人,而是去保护刚才走出来的雷侯爷。陶新初不能和刘老二说,我是一个杀手,干不了护卫的事,这样刘老二就知道,任务的秘密了。最主要的是这一条,任务上是这样写的,杀死所有暗中对雷生不利的人。说起来,这也是一个杀人任务。
张春云是陶新初杀掉的第三个,准备下手的杀手,也是来头最大的一个。看来这个雷侯爷的仇人很多嘛,汉国好多大官都派了杀手来对付他。杀掉这一个后,陶兴初觉得,回家只要打坐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