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可真镇定,哪里是被她爱人宠坏了她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底气。
西州城第三人民医院。
病房里学校保卫科,东区派出所所长,还有西州市公安局局长还在问着那几个混混,不,机械厂子弟的话。
机械厂子弟平日里惹事不少,但最多也就是去派出所溜达一圈,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
但紧张的同时又趾高气扬,心道,果然钧哥就是钧哥,厂长就是厂长,连派出所所长和公安局局长都请来了,不是捉咱们去派出所和公安局问话,而是亲自过来医院探望钧哥,顺便问问咱们的话,压一压这西州大学的人。
所以学校保卫科科长再问他们话的时候他们背也停了,腰也直了,说话都硬气起来。
罗力钧是不是自己失脚摔下台阶的?
不,就是被人一脚踹下来,你们看不到钧哥胸前的脚印吗?那能是自己撞的?
这简直就是一大疑案。
公安局局长问派出所所长,道:“你不是先来的吗?调查出什么来没?”
派出所所长有点忐忑。
罗树槐姓罗,这罗局长也姓罗,这罗局长不会真跟罗树槐有什么关系,是他给请来的吧?
可也不对啊。以前也没听说过。
不过所长觉得这是工作,他还是很快正了神色,道:“来这里之前我去现场调查过,也找铺子和周围的人问过话,当时铺子一楼的确只有颜欢同学一人,铺子里没有男员工,颜欢同学的爱人出差也不在西州城,所以罗力钧的伤势的确是因为颜欢同学的自卫,然后他受到镇纸的击打之后后退,不小心踩到台阶自己摔下来的。”
罗厂长皱眉。
刘冬秀一听这不对就忙急道:“怎么可能,阿钧胸前明显有一个脚印!还有他要是自己滚下台阶,就那几个台阶,能摔得那么重,摔得头
破血流?”
派出所所长冷脸,道:“这是调查结果。当时冯大宝他们七八个人在场,事情发生前后也都没看到任何男人。”
刘冬秀还想说。
罗局长已经直接走到罗力钧的病床前,伸手一把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再扯开了他的病号服,动作一点称不上温柔
这就是一个犯罪嫌疑犯,他可不会对个犯罪嫌疑犯温柔。
刘冬秀看得差点跳起来,想上前阻止却又不敢。
那边罗局长看了一眼就直接伸手按了一下那块淤青,罗力钧就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罗局长皱眉,喝道:“安静,不过就是块淤青,未伤及腹脏,至于吗?给我老实点!”
当年在部队上,他们操兵训练,这样的伤也是常事,谁敢挺在床上不去操练?
罗厂长和刘冬秀的面色都变了。
刘冬秀要上前,却是被罗厂长一把扯住了。
那原先被问话的冯大宝等人更是吓得脑门子汗都流了下来,这,这是个什么状况?
“说,”
罗局长面色冷肃,道,“当时店里的情况,除了颜同学,还有没有其他人现在不说,直接办出院手续,进局子里再说!”
这完全就是审犯人的架势。
“是那女人!”
罗力钧一想到那个女人,只觉得全身发抖,喊道,“我拿冰糕给她吃,他操了镇纸就打断了我的手,然后一脚把我踢出了店门,摔到地上那是个疯子,就是个疯子!”
众人:刘冬秀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又气又不敢置信。
罗局长转头看向系主任,学校保卫科科长还有派出所所长,道:“犯人已经招供,流氓耍狠恐吓不成,被受害人踢出店门,考虑到受害人当时一个人在店铺一楼,还怀有身孕,犯人却纠结了七八个同伙欲对其不利,这件事性质及其恶劣,就交给我们局里审理吧。”
然后吩咐跟着他过来的人,叫了外面一起来的公安,道:“把他们,全部押到局里,至于罗力钧,跟医生确认一下,办出院手续,也带过去。”
说完就直接出去了。
“这,这,这,”
刘冬秀哭着就喊出来,道,“罗局长,我们家阿钧无缘无故惨遭毒打,你们不拉打人凶手”
“无缘无故?”
罗局长冷着脸,道,“刚才没听见吗?他们,”
他手指着那一群机械厂子弟,道,“他们已经招供,看颜欢同学长得好,就怂恿了罗力钧趁店铺只有颜欢同学一人的时候,酒后欲对颜欢同学不轨,颜欢同学阻止,还要威胁砸了颜欢同学的店铺,这还叫无缘无故?什么惨遭毒打?不过是被颜欢同学自卫之下一脚踢出店门,能被个孕妇一脚踢出个店门,还好意思说惨遭毒打?!”
说着一甩手就径直出门了。
众人:
然后只能眼看着几个肃穆着脸的公安进来带走了冯大宝等七八个人。
其中一个则是去找医生要确认罗力钧的状况,看能不能直接带他去公安局。
罗厂长脸上的肉都在颤,刘冬秀急得跟着那公安就去找医生。
屋子里先是一片混乱,但等人都带走了,可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维持着现场的派出所和学校的人。
“爸,爸,我不要去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