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养这种蛊,必须要以血肉饲养。若失败,则蛊虫会和宿主同归于尽,宿主死后呈现中毒症状,若寄宿成功,蛊虫则会将宿主变为自己的‘容器’,同生共死。”
中间稍微停顿了一下,白寒轻才继续道:
“而之所以为成为‘人面蛹’,就是因为这种蛊的特性,能使得‘容器’的表面变得十分坚硬,犹如”
方子游越听,心下越是骇然,回想起刚才一路走过来的甬道,不自觉地将话接了下去。
“犹如外面的石壁上的雕塑,对吗”
白寒轻点点了头:
“梅园里那些枯而不死的梅花树,多半是被她们想了什么法子,与地下的‘容器’连在了一起,所以十年来梅园才寸草不生。”
一时间两人均没有再说话,却都明白各自内心的震惊。
良久,方子游才开口:
“抓到她就好了,抓到她,才能让这里无辜死去的人安息。”
即刻,两人收拾心情,加快了石室的搜寻进度。
在确定四周的壁画上,没有再多余的线索后,两人最终把目光聚焦在了石棺上。
石棺上方,记载了棺中主人的生平。
棺中的主人是一位名叫蒙秋瑜的女子,从小十分聪慧,她父亲在朝为官,她本人却喜爱研究医蛊之术,长大后的蒙秋瑜更是常常云游四海。
然而在她二十二岁那年,她在外游历时突闻家中噩耗,赶回来已经为时已晚,父母早已惨死家中
再结合石室内四周的壁画,便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怎么跟外面的壁画中讲得故事有点像?”方子游一边偷瞄白寒轻的反应,一边道。
“也许吧。”白寒轻面无表情,只是抬手敲了敲这石棺,“开棺。”
本来方子游是不愿意惊动死者的,但眼下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双手合十,朝石棺拜了拜,保佑这位蒙姑娘来生投个好胎,才与白寒轻一道站在石棺一侧,一点一点用力推开棺盖。
彻底将棺盖推开时,棺盖砸到地上发出了巨响,但这并没有夺走方子游的注意力,他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棺中所葬之人身上。
那是一位穿着黄衣的少女,年龄约莫二十出头,看衣着,倒是和外间墙上挂的那副画像很是相似。
只是这位女子的面上戴了一副银饰面具,看不出样貌来,倒是让方子游想起了之前那几个杂鱼所描述的“女鬼”。
最关键的是这名女子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般,皮肤仍是光鲜,只是有些病态的苍白,似乎随时都会醒来,与一旁早已化成白骨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女子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双手下压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白寒轻丝毫不客气,直接从女子手下抽走了小册子。
翻开一看,上面似乎是女子的日记,只是记录地断断续续的。
方子游看着这些古字看得头疼,问白寒轻能不能直接翻译给他听,意外的是对方倒也没拒绝。
“那日我终于找到了能助我复仇的东西,我十分高兴,打算带回去慢慢研究”
“那蛹越养越大,我很高兴离报仇又进了一步,但它每日都要吸食血肉,我又有些不安”
“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幸存的族人一个一个死去,而我却找不到原因”
“最近连我也开始逐渐忘记以前很多的事,我有时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养它”
后面的字迹逐渐潦草,有些根本辨认不出意思,只能依靠上下文来猜测其中的意思。
“族人们的血已经流锝太多了,这样的代价,复仇还有意义吗?”
“它几乎水火不怕,但却好像有些惧怕硫磺,我还需要更多实验”
“不,不!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还不能,至少要等她回来”
接下来一大段被涂抹不清,难以辨认,只得跳过。
“时间不够了,我只能孤注一掷,但愿能成功”
“由我开始,必须由我来结束!”
白寒轻又从头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人面蛹”的更多信息,日记中间缺了几页,似乎是被人撕去了,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这些秘密。
一旁思索了片刻的方子游提出了疑问。
“其实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了,这梅园下面这么大的墓穴,到底是谁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