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顿时响起一阵清亮的撞击声,那和尚见了,顿时一翻白眼,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把目光盯向别处。
两人向前走了没几步,大殿里突然响起三声鼓响,二十几个僧人从正殿里走出,分列道路两边,合掌默立,众游人好奇间,也闪到一旁,让出一条小路。
过了两三分钟,四个身材高大的和尚抬着一顶竹架从大殿里走出来,竹架上坐着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和尚,在人们的注视下,缓缓穿过大院,走出庙门。
我不禁皱皱眉头,转头对岳父大人轻声问道:“这人就是主持方丈?”
岳父大人点头道:“智空大师,省佛教协会会长,三届全国正协委员。”
我看着竹架颤悠悠地被抬进树林,吧嗒吧嗒嘴,没再吭声。买完香后进了正殿,拿香纸点燃后插在香龛里,岳父大人对着佛像拜了又拜,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表情凝重虔诚。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转头对旁边的我道:“你也过来拜一拜吧,今天是家母的忌日,前几天我刚刚扫过墓,你和萍萍就结婚登记了,这冥冥中似有定数,怕是家母急着见孙女儿女婿了。”
我听后倒吓了一跳,赶忙学着岳父大人的摸样,神情庄重地拜了几拜,在心里诚心祈祷,希望那位老人家能在另外的世界里得到心灵上的安宁,再不受这红尘浊世的困扰。
上了香,两人走到旁边的挂桌旁,那里足足摆了十五六张香案,每个香案上都摆着八角签筒,两人各自从签筒里摸出一支签。
我在抽签时脑子里想的是岳父大人和萍萍,暗自琢磨着不知我和张家的最后缘分怎么样?
我把刷着红漆的竹签拿到手里,仔细望去,却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运主静时莫惊慌,动则得咎更荒唐,他方难求心中宝,运来时至从天降。”
看了签上的文字,我就苦笑着摇摇头,暗想缘分这东西果真是求不来的,本来我还想在这里多走一走,借机考察一下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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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文化在这里是怎么体现的;
看了这签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顺其自然好了,说不定哪天运气来了,我的好运气自然会从天而降,志得意满地坐在天心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里。
我把竹签丢到香案上,扭头去看岳父大人,却见他正拿着手中的竹签怔怔地发呆,我的好奇心被他勾起。
忙凑过去瞄了一眼,却见竹签上写着:“凤凰开羽毛,众鸟尽皆惊,指日升云汉,鸣声万人知。”
我赶忙摸着下颌道:“好签,真是好签,看来爸爸还要高升啊。”
岳父大人听后摇摇头,把竹签随手丢在香案上,微笑道:“走吧。”
后来知道,他抽这签时,问的是我的前程……
下山时的脚步就轻快许多,岳父大人的心情大好,笑容可掬地跟我扯些闲话,而我则把注意力放在岳父大人脚下的台阶上。
不时伸手扶他一把,生怕岳父大人脚下踩空,两人下山后,坐进小车里,小车缓缓开动,继续向前方驶去。
二十分钟后,小车停在乡村俱乐部门口,我却发现大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而四个保安表情严肃地站在门前,其中一人伸手拦住车子,大声喊道:“今天歇业,改天再来吧。”
岳父大人微微皱眉,司机赶忙开门下车,走到门前,拿出证件在众人眼前晃了一下,轻声跟那位保安说了几句。
那保安忙点点头,转身跑到门口的收发室里,急匆匆地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赶忙将大门打开,司机缓缓发动车子,将小车径直开了进去。
车子开到里面,视野顿时开阔起来,我这才知道,此处竟是一个高尔夫球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清新醒目的绿色。
小车停下后,我下了车,跟在岳父大人的身后向缓坡上走去,见远处正有三四个人在挥杆击球,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十几人,正不时地低声说笑。
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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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走到一处遮阳伞下坐好,从旁边的椅子上取下白毛巾擦了把汗,又伸手从圆桌上拿起一瓶果汁,丢给坐在下首位的我。
我打开果汁饮料喝上一口,向前方看去,却见挥杆打球的人竟是酷似岳父大人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休闲夹克,脚下蹬着一双雪白的旅游鞋,正拄着球杆对旁边一人轻声说笑。岳父大人见我盯着那群人看得入神,指着这些人向我介绍道:
“那个魁梧的大汉是我大哥张修身,右边那个是市税务局的蔡局长,身后那个是市财政局的肖副局长,他们都是哥哥在政界时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是咱们张家做买卖的官方靠山。”
我知道岳父大人已经完全把我当做张家的一员了,对自己再没有任何保留,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
喝上一口果汁后,把手里的果汁饮料放在桌子上,从兜里掏出烟来,为岳父大人点着,微笑道:“大伯的球技不错。”
岳父大人却满脸不屑地摆手道:“稀松平常,在这块场地上,他还没赢过我。”
这时,为大伯服务的一个女孩子穿一身白衣白裤、抱着球杆从前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