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近来宫中事多，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段昀霆只差人回来通传一声，不回宸王府用膳了，便没了下文。
现在还没回来。
傅怜儿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张皇后，所以段昀霆才回不来。
正惴惴间，就见阿杏匆匆进来了。
“王妃。”
说话间，阿杏神情严肃，将临沧院的大门关上，紧接着，将一沓信纸放在傅怜儿桌前。
“张家谨慎，查了这许多天，也只查到了这么些东西，却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是了，张尚清过世，张皇后也未必会让人钻了这个空子。之前傅怜儿将这件事情想得太美好，如今看来，还是低估张皇后了。
眼看着与张皇后的交手迫在眉睫，若不能抓到张家的把柄，制衡张皇后，那么往后的局面，宸王府就会很被动了.......
“我先看看。”
说罢，傅怜儿将桌上的信纸打开。
信纸上，并非张家的确凿罪证，只是上面也有记录，譬如张家和韩家的生意往来、出账入账；还有一些书信，分别是和韩家的、赵家的。
内容看起来都很正常，算不上什么罪证。
只是........韩家、赵家？
前朝后宫密不可分，傅怜儿慢慢回忆，也算记起，宫中曾经有个赵美人，还有韩昭仪，在某些时间，和张皇后的来往甚为密切，甚至在公众场合，专为张皇后说话，常被人视为张皇后一党。
只是，这两个宫妃，似乎很久没有消息了。
“奴婢查到，赵美人与韩昭仪，从前都曾与张皇后密切往来，甚至家族都为张皇后做事，而张韩两家的生意，明面上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实际上，在很大程度让利于张家。”
“后来，赵美人因与人私通，被宫人秘密处死；至于韩昭仪，则因为在一次宫宴上出错，进贡了一碗致使十二皇子过敏的绿豆汤，险些让十二皇子丧命，被齐景帝打入冷宫了。”
关于赵家和韩家的事，傅怜儿也略有耳闻，听闻赵美人出事后，赵家没落，不多时便又遭遇了贼人进屋打劫，全家被灭口了。
虽说这算得上是能震惊京都的案子，可那时候，据说因着皇家顾虑声誉，加上赵家在京都的影响并不大，所以此事很快被弹压下去，不再被人议起。
可细细想来，其中不乏蹊跷；譬如，从前与赵家如此亲密的张皇后，眼见着赵美人被处死，赵家没落至此，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伸过一次援手？哪怕事后伸冤？
甚至还有传言，赵美人死的时候，张皇后奉齐景帝旨意，去送了最后一程，却也不知两人私下说了什么，一直不肯赴死的赵美人，便甘心就死了。
所以.......张皇后和赵家，很可能.......
相比赵家，韩家似乎要幸运许多，至少现如今韩昭仪还在冷宫活着，甚至.......韩家还一如既往地在京都的生意圈来往，只是没落不如往常。
赵韩两家的事情，当真和张皇后有所关联吗？
又要如何，才能翻出这些尘封的往事呢？
“主子！”
阿杏见傅怜儿沉思，道：“奴婢不怕死。”
“实在不行，奴婢就闯一回皇宫，拼死也要拿回韩昭仪的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