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媳不肯医治,实在是.......”
“今日张小姐前来宸王府,不由分说就将臣媳骂了一通,还言之凿凿说她是被臣媳下了毒,非要到宫中求皇后做主。”
“这般一闹,臣媳哪还敢替她当即医治?万一治不好,岂不又要落个歹毒的名声?!”
闻言,一直不曾发话的齐景帝,抬眸看向张锦屏,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须臾,又看向张皇后。
室内的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傅怜儿眼观鼻鼻观心,见着谨身堂内一片沉默,心知今日的戏还要唱下去。
事情还没完呢!
她复又吸了吸鼻子:“不过,事急从权,张小姐既然如此难受,怜儿......也只好,用浅薄的医术一试了。”
张锦屏不知傅怜儿心中所想,疑惑地望向张皇后,得到了几不可闻的认可后,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皓腕展示在傅怜儿身前。
傅怜儿神色从容地把脉,只是,当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之后,她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父......父皇!”
须臾,她惊惶惶跪了下来。
她的动作神色,让安静的大殿陡然气氛一紧,就连一向平静的齐景帝,此时也不由皱起了眉。
倒是段昀霆,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甚至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仿佛从她那惊惶的小兔模样中,看出了狐狸般狡猾的算计。
“.......父皇,母后.......”
傅怜儿抬眸,清澈眼眸对上齐景帝不怒自威的眼,诺诺道:“张小姐的症状,........的确像是中毒了。”
“臣媳想起,前些日子宸王府遭了贼,两个贼人潜进临沧院,偷走了臣媳最新研制的神仙粉,那种粉末,沾染在人的身上,便会浑身起疹子,疼痛难忍,半年不消。那药粉是臣媳放在卧房,用来防贼的!”
“谁知道......”
傅怜儿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张锦屏身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张小姐,莫非.......那两个贼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胡说!”
张锦屏没想到傅怜儿竟在帝后面前将前几日的事情抖搂出来,她原本还以为,当初的事情,那两个手下做得天衣无缝,好歹扯不到她的身上!
眼下听到“防贼”二字,她下意识矢口否认,只是,话音刚落,便看到帝后传来的诧异目光。
齐景帝脸色沉沉:“锦屏,你可让人潜进过宸王妃的卧房?!”
“我......我.......”
张锦屏一时窘迫,不知如何答复。
让人潜进王爷王妃的卧房,本就是不小的罪名,更何况,她是已故大臣之女,又是张皇后的亲侄女,一旦承认,那么张家,甚至皇后.......甚至她自己.......
尽管眼下天子天威面前,张锦屏已经露怯,嘴上却是不愿意承认的。
“皇上,臣女没有!”
“臣女想,臣女只是简单的生病罢了,方才王妃说得不够确切,许是王妃也有诊断失误的时候!”
张锦屏有些窘迫,眼下被众人这么看着,也没旁的办法,只好略有些狼狈地朝着帝后二人行礼。
“今日是臣女莽撞,冤枉了宸王妃,惊扰了圣驾,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时候不早了,臣女就不多打扰了,告退!”
齐景帝久久不曾发话,一旁的张皇后,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