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怜儿说得累了，说到了两人回京都，便头一歪，在段昀霆怀里睡下了。
段昀霆看向傅怜儿，目光沉沉，须臾，为她揶好了被角，才从房里出去了。
“王爷！”
乍一出临沧院，段昀霆又恢复了从前脸色沉沉的模样：“通知临风速速回府。”
“另！”
“传信给那只老狐狸，就说本王有事情找他谈！最好今夜戌时约他来府！”
“是！”
戌时。
有人前往张府，告知张尚清宸王有请的消息。张尚清原想推脱，可想到此前林月伶的事情，一番思索后，还是前往了宸王府。
他原想着，为避免寅王猜忌，戌时三刻，夜色沉沉的时候去最好，可到了宸王府，才发现宸王府一片灯火通明。
这…….
张尚清久在官场，只一眼便有了警惕之心——今日宸王明目张胆地请他，若他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宸王府，不管说了什么，若被寅王知晓，寅王一定会起疑。
思及此，张尚清在宸王府门前站定：“不知宸王殿下召老臣来，所为何事？”
“张大人！”
临风从里面出来，顺带拿出一张画像，打开。
画上的女子和傅怜儿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她身上穿着烟红色的半透明薄纱，轻纱褪至肩膀，莫名多了几分风尘气。
张尚清神色微变。
“张大人。”
临风轻笑，神色淡漠：“您该不会不认识画像上的女人吧？”
“她现在还在宸王府，并且已经招供您指使她害人的事实。”
“您还真是狡猾，故意给这蠢女人一些错误的信息，真真假假的消息，即使闹到皇帝面前，想必也很难定你的罪。可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一定会不高兴吧？”
“还有，张大人难道就不好奇，这女人本是荔城人，为什么会辗转来到京都，成为大人的棋子吗？”
如果说临风最初的话，是用林月伶作以威胁，那么接下来关于林月伶的行踪轨迹，便彻底勾起了张尚清的证据。
林月伶是他从青楼找来的，他也曾试图深究她背后的身世，可......
思及此，张尚清恭恭敬敬作揖，朗声道：“既然宸王殿下要问关于那女人的事情，微臣答就是了！”
语毕，他的神色有些倨傲，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到了此刻，张尚清也不忘给人一种是宸王非要“请”他来的错觉！
很快，张尚清在宸王府婢女的带领下，进了宸王府。
那婢女带他去了偏殿。
夜色昏暗，偏殿却灯火通明，满室灯光，仿佛要让所有的黑暗无所遁形。
段昀霆长身玉立，灯影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张尚清进了偏殿，躬身作揖：“王爷。”
许久，段昀霆才缓缓回过头。
“张大人，好久不见！”
说话间，段昀霆勾唇，并扔给他一沓卷宗。
“张大人不妨看看这份卷宗，或许你会对林月伶的生平有新的认识。”
张尚清犹豫片刻，那双苍老的手打开了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