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怜儿思索片刻。
当务之急，是要查清西域奇毒的来源，否则，这件事情牵连皇后，毒药来源不清不白，她便不那么容易洗清嫌疑。
“王爷查得怎么样了？”
“王爷查得仔细，因为那日张锦屏的表现实在可疑，王爷便从张家查起，顺便让人查了皇后的寝宫。”
“可即使地毯式搜索，目前也都没什么结果。”
傅怜儿点点头。
“告诉王爷。”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办。”
“不过，不管遇到什么变故，都要从容淡定，只要他在外面，我便有平反的机会！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有办法从牢中脱身。”
“是！”
傅怜儿鬼点子多，阿杏听她说有办法，也便放下一半的心了。
等她吃完了饭，阿杏便如往常一般，将餐盒收了。
大理寺天牢虽说是监牢，可因着齐景帝和袁大人并未为难她，所以这里整洁干净，有床和被子，生活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次日，如阿杏所说，傅怜儿缠上了麻烦。
政和殿。
谈完了正事，坐在首座的天子依照惯例，面对着文武百官。
“今日之事就到这里，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一片肃静中，众人都躬身站着，无一人说话。
“皇上！”
就在齐景帝准备退朝的时候，年过半百的张尚清站了出来，朝着高台跪下：“想必皇上已经看了昨日的奏章吧！”
年过半百的老臣，痛心疾首地摘下了自己的乌纱帽，那一双泪汪汪的老眼，朝着齐景帝看去。
“老臣舍妹张静雯，身为中宫之首，却因被宸王妃厌恶，一时疏忽惨遭毒害，如今还躺在凰栖宫不省人事。昨日，舍妹醒来，说了蓬莱殿宴会那日，只与宸王妃一人有过密切接触！”
“毒害皇后的，就是宸王妃无疑！”
“臣......愿意引咎辞官，只请求皇上主持公道，处死宸王妃，以正视听！”
“你！”
齐景帝的脸上划过一抹愠怒。
从前，张尚清这老狐狸，虽有自己的私心，却断不会如此威胁他！
“皇上！”
又有人在张尚清身后跪下：“臣附议！”
“张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被人毒害，若不能主持公道，从今往后，国法、家法，将置于何地？！”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许多臣子纷纷附和，在张尚清之列跪了下来。
就连那一向明哲保身的、传说中的草包十皇子易王，也跪下来，请求处死宸王妃。
朝堂一片寂静，除了段昀霆，只有十来位臣子还站着，不曾发话。
“张大人。”
段昀霆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尚清，好几次，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说话却掷地有声：“敢问张大人，可有宸王妃毒害皇后的确凿人证物证？再说，仅凭‘宸王妃厌恶皇后’的说辞，就断定宸王妃毒害皇后，是不是太过草率。”
“正如宸王妃所说，如果她真想杀谁，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等着你去查？！”
“若凭借皇后一家之言，尚未查清事实，就随意要挟天子、要求处死皇家儿媳，那皇家，到底是段家的天下，还是张家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