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怜儿盯着他瞧得出神，猝不及防地，段昀霆抬眸，视线与傅怜儿的撞在了一处。
“咳！”
傅怜儿轻咳一声，移开了目光，马车中又一片安静。
“你是不是好奇，本王和那个女人之间，有过什么？”
“.......是。”
她又看向他，见他抿着嘴唇，似是情绪不太好，又忙道：“也没那么好奇，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好了！”
沉默.......
“她杀了本王的乳娘，还有从前照拂本王的所有宫婢侍者，从此之后，再没有人对本王好了。”
“当初认她做母妃，并非本王所愿。”他淡淡道。
好吧。
段昀霆鲜少会流露出难过的神情，这会儿这般，想来是真的想起往事伤心了。
毕竟，他被舒妃收养的时候还小，听说她处死了朝夕相处的一屋子人，怎能不恨？
傅怜儿天生不会安慰人，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道：“你也不必伤心了，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会为自己做过的恶事付出代价。”
只是，林海培狠辣，还豢养着大批杀手。这次林舒死了，只怕他之后会变本加厉地对付他们。
此前他们遭遇截杀的事情，也还未找到证据。
回了仙云阁，阿杏担忧傅怜儿，傅怜儿便将林舒死了的消息告诉她了。
阿杏除了恨，对林家没有别的情绪，听了消息只觉得解气：“林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死了活该！”
“那林家，还有最心狠手辣的林海培呢！我真想亲手杀了他！”
说话间，阿杏想到铁叔和父亲的惨死，眼圈又红了。
“林家不会善罢甘休，这些天，我们也留心些。”
夜里，傅怜儿迷迷糊糊发起了梦。
先是梦见膳房着火了，浓烟滚滚呛得她出不去，后来，又梦见林舒，紫青着脸朝她扑来。
“救命！”
“你该死！”
“你恶有恶报，你罪有应得，我不后悔！不后悔！”
“救命啊！”
“啪！”
黑暗中，有谁抽了她一巴掌，她醒了。
一阵火折子的声音响起，段昀霆和阿杏都在房里了。
“你......你们.......”
她清醒过来，忙用被子裹住身体，看着段昀霆怒道：“你抽我？”
“没有！”
段昀霆脸不红心不跳地学她撒谎：“你自己抽的。”
“你！”
“王妃，您做噩梦了，王爷听见声音，这才急忙赶过来的。”
傅怜儿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想来她刚才睡梦中尖叫了，声音还不小。
......有点丢人。
“那我不睡了，你走吧。”
对上段昀霆的视线，她又讪讪道：“我......阿杏守着我就好了。”
“.......好。”
段昀霆离开了，傅怜儿摸了摸被抽了一巴掌的脸，睡不着了。
.......
时隔半月，宸王府又归于平静。
段昀霆与当朝榜眼柳文宗走得近，难得地有了休闲时间，出去聚一聚。
夜色沉沉，宁静的宸王府，“哐当”一声掉下一片瓦砾。
“什么人？！”
王府的护卫警觉，纷纷抽出刀剑来。
傅怜儿也有所警觉，放下手中的书，出门查看。
却看好几个身着杀手的杀手越过宸王府，握着剑朝着她冲来。
“保护王妃！”
一时间，王府一片混乱，打斗声、喊杀声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