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培循循善诱：“你想想，若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无关紧要，但能为他带来助力，是不是要娶早就娶了。”
“你有没有细想过，为何林湘迟迟不能进宸王府？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傅怜儿？在林家有难的时候，他又可曾真正为林家筹谋半分？”
“还有！”
“如今宸王府多了个傅怜儿，只怕......”
林海培这么一说，林舒细细想来，这才发现其中端倪。
这段昀霆看似乖顺，实际上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谁也不能猜透他心里想的什么，可他终究不算站在林家这边。
以往舒妃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突然被林海培捅开，她只觉得浑身发麻了一瞬——好似，才认识段昀霆这个人。
舒妃记得当年刚收养段昀霆的时候，段昀霆的乳娘嬷嬷总给他讲他生母的事情，为了让段昀霆归心，她索性，将乳母一干人等全部处死了。
当时段昀霆还小，并未表现什么情绪，可如今细想，他未必不曾瞧出端倪，也未必不会因此记恨上她。何况，这么多年，舒妃强行安排他做了许多事情，不管他喜不喜欢。
他们......从没有交心过！
“我看，那幼子段灵钰不错，你可以试探试探。”
舒妃静默良久，终究没有反驳：“我记下了。”
想起那两人此前频频在宫中牵手的模样，她的眼里浮现怒火：“不过那傅怜儿可不是省油的灯，段昀霆，也未必没有对她动心！”
“哼！”
“她最近可从林家夺了不少的肉，还害得你和湘儿都到如今地步，我这边，已经在安排了！”
......
“笃，笃笃。”
今日天气格外地好，傅怜儿还在睡梦中，就听见阿杏敲门。
估摸着又是阿杏催她搞发明挤兑林家，傅怜儿用被子将脑袋一蒙，瓮声瓮气道：“睡觉，等会儿！”
外面却响起段昀霆的声音：“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再不出来，本王进来拉人了！”
傅怜儿朦胧的睡意，瞬间没了。
段昀霆来了？
段昀霆怎么会来？
不过，她可不想段昀霆气势汹汹地进来，见到她狼狈睡觉的模样，于是忙道：“等等等等！”
他道：“一盏茶的时间！”
“哪有那么快，我还要换衣裳、梳洗，我.......”
说话间，傅怜儿迅速动作起来。
只是，女儿家收拾起来实在太慢，傅怜儿的衣裳多是比阿杏衣裳式样繁杂的款式，还在系襟带，段昀霆便哐当一声推开了门。
“你！”
傅怜儿红着脸，忙愠怒地背过身去。
段昀霆未经人事，饶是见了傅怜儿凹凸有致的锁骨，脑子也仿佛“嗡”了一下。
他迅速转过身去，耳根渐渐红了。
嗓子似乎有点干涩。
真是奇怪，从前这个女人费尽心思勾引他，他只会觉得恶心，如今........
许久，傅怜儿穿好衣裳、才转过身来：“好了。”
“找我什么事？”
“逛街，现在！”
段昀霆撂下一句话，便往外迈出脚步。
傅怜儿：“？？？”
他今天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不过想想，她的确好久都没有出去了，这也是个难得透风的机会，于是忙小跑跟在他身后。
“今日不用上朝的吗？”
“不是日日都要上朝。”
得！
马车一路颠啊颠，到了市集。
外面沸沸扬扬的叫卖声，段昀霆却无心听，目光落在傅怜儿白皙修长的指节上。
这双手救过许多人，他似乎觉得.......她没有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