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会极门请愿的风波越来越大。
百余名文官在此撼门痛哭,死节力谏,声势浩大扰乱了朝廷的正常运营,整个朝廷动荡不安,人人思危。
陈演站在门前,对着百官大声的喊道:“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百官大声应答,叩门大喊,细数信王之罪。
百余名锦衣卫大汉将军警惕的望着他们,害怕发生文官冲击皇城的丑闻。
会极门外的广场乱成一团,喊声直镇云霄,一直穿到皇极殿内。
皇极殿内,天启皇帝指着外面,冲着内阁大臣们发着脾气。
百官在会极门外死谏,说是死谏,但谁都知道就是逼宫。
想要逼迫皇帝让步,向他们服软。
其实也有大学士魏广微出面相劝,但他是阉党之人,而六科多是东林党,所以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痛斥魏广微谄媚君上,有失臣节。
魏广微被气的脸色通红,当即也不理睬他们。
喷走了内阁大臣,百官一个个像高傲的火烈鸟一样,仰首挺胸的不可一世。
陈演更是意气风发,看着自己聚集的这么多官员,暗暗得意,感觉自己统领百官如同宰辅一样。。
一个小小的信王,我就不信这次斗不倒他。
陈演正想着的时候,转头一看,朱由检正好走了过来。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害怕了?”陈演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
没想到朱由检只不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们,就径直走到会极门,让宫门的小太监禀报。
小太监听说这就是搅动风云的信王殿下,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一番。
“殿下请稍后,奴才这就去禀报。”小太监说完瞅了一眼陈演,低声道:“这帮清流哗众取宠,最是可恶,殿下小心。”
朱由检微笑着道:“多谢提醒。”
信王殿下明明温文尔雅,哪有传闻般的桀骜不驯?有些文官心中嘀咕。
朱由检带着几人站在会极门等候。
陈演站在一旁,不断打量着朱由检身后的几人。
朱由检也不搭理他,静静等候。
刚刚还叩门大喊的百官们竟然全都闭上了嘴巴,场面陷入诡异的安静。
信王是大明朝最符合法理的继承人,谁也不想当面冲撞他。
但陈演自知已经得罪了信王,哪里愿意冷场。
“信王殿下。”
陈演走上来,当着一众文官的面,一脸诚恳的道:“我等直言劝谏,并非针对殿下,而是天理昭昭,国事为重,不可不察,还望殿下理解。”
朱由检点点头,看向陈演后面的文官,笑着道:“诸位大臣忠于国事,直言劝谏,这是好事。俗话说国无谏臣则不明,这个道理本殿下自然明白。”
这番话让文官们对朱由检的印象更好了两分,果然传闻不可轻信。
几个文官更是拱手道:“信王殿下深明大义,我等佩服。”
“殿下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
转眼间,一通彩虹屁就喷了出来。
没见面时你死我活,见了面却一团和气,这一幕把周围的锦衣卫大汉将军都看呆了。
陈演连忙开口道:“殿下现在迷途知返,为时未晚。臣请殿下及时请罪,早日平息混乱。”
“你当我是傻子吗?”
朱由检突然转头:“本殿下什么时候说过,本殿下有错?”
“······”
陈演楞了一下。
周围的文官们也瞠目结舌,刚刚还温文尔雅的信王怎么突然像换了一个人,桀骜不驯让人生畏。
“诸位大臣直言劝谏,是因为谣言四起,他们不明白真相。”
朱由检冷冷看着陈演,奚落道:“你却明知朱英龙残害百姓,残暴不法,还与成国公勾结,卖直邀名,包庇罪行,实在让人不齿。”
周围的文官竖起耳朵,一脸八卦的倾听。
陈演笑容僵硬在脸上,道:“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些什么。”
朱由检不屑的笑了笑,对着旁边的文官们道:“各位大臣还需小心谨慎,不要中了他人圈套,成了别人晋升的踏脚石。”
正好这个时候,谈敬前来接信王去见驾。
朱由检一走,文官们立刻议论纷纷,有些人对着陈演指指点点,一脸怀疑提防。
陈演看着朱由检的背影,神情阴冷,一双眸子充满怨恨。
这次死谏若是成功,他定然名声大噪,前途远大,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被信王摆了一手。
皇极殿内。
百官哭声撼天,天启皇帝如坐针毡。
其实他并非没有反制的手段,作为皇帝,他可以下令贬斥这些文官,甚至是下令锦衣卫施行杖刑。
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的皇帝,天启皇帝不想损害自己的威望,更加害怕反制之后文官集团的反击。
他心里暗暗后悔,不应该那么早暴露自己的意图,如今被架在火上烤。
魏忠贤站在天启皇帝身侧,脸上堆着笑劝说内阁大臣们以国事为重,但是心里却是暗暗得意。
虽然他忠心与皇帝,但并不希望信王崛起,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