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何七依然嘴硬道:“殿下,这全是小人见不得成国公府受辱,才私下所为。”
张世泽提醒道:“殿下,这何七是成国公府的老人,出了事自然要顶在前面,不会改口的。”
“既然他认账,那就够了。”
朱由检看着何七,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使得何七遍体生寒,悄悄的缩了缩身子。
他看着周围的勋贵子弟们,拱手道:“诸位兄弟,之前成国公可能和诸位说了些什么。但是今日这何七找上门来,还牵扯到了侯国兴,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勋贵子弟们不明白朱由检要说什么,一个个看着周围热闹的百姓,一个个满脸疑惑。
朱由检微微一笑,既然今天朱纯臣出招了,那自己就好好的接招,借力打力。
面前这些勋贵子弟不仅仅家世显赫,他们还接受了系统的教育,有着各种资源可以利用。更主要的是,他们还处在一个思想观念没有完全成型,有着许多憧憬和想象力的年纪。
自己若想做许多的事情,都需要一个基本盘,而这帮勋贵子弟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朱由检看着他们,见没人回答,又问道:“不知道大家如何看待朱英龙?”
若是说寻常纨绔只知道纵马扰民,放钱狎妓,那朱英龙就属于残害百姓,视人命为草芥。
他这般残忍,一般人哪里看得惯。
常延龄为人爽朗,对于朱英龙仗着权势残害民女的事情十分不齿。
他开口道:“我最是见不得残害百姓的勾当,朱英龙若不是成国公的儿子,怕是早就下了大狱。。”
张世泽也点头道:“那朱英龙平日里嚣张跋扈,欺凌百姓,污了勋贵名声,我等也看不上他。”
看来不仅仅在市井中,就连勋贵圈子里,朱英龙也是狗嫌人弃。
但是也有勋贵子弟站出来道:“只不过我等都是勋贵子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不该不留情面。”
许多勋贵子弟都是认同这一套,不少人点头。
他们不是不知道朱英龙犯了错,但是勋贵、勋贵,有的就是贵气尊贵,怎么能轻易下狱折辱?
“这也是有些道理。”张世泽虽然聪明,但也不由认同。
朱由检不慌不忙,笑着道:“各位这般想,我也理解。这是将勋贵当成一家兄弟姐妹,有一人犯错,其余人自然想方设法遮掩,若是有人上门问罪,也是同仇敌忾,不愿意有一个兄弟糟了难,可是这样?”
朱由检这番比喻十分恰当,勋贵子弟都是认同。
徐希缕着胡须站在一边,看着一帮勋贵子弟簇拥着朱由检,也安静的听着朱由检说话。
突然之间,周围的百姓也压低了声音,竖着耳朵倾听。
“但是,各位若是想想,如果有人残害我们的兄弟,我们是否义愤填膺,恨不得要他偿命?”朱由检又问。
“这是自然。”
“但若是我们中间出了问题,朱英龙残害了常延龄兄弟,我们如何做呢?”朱由检看着周围。
张世泽立刻道:“当然是治朱英龙的罪了。”
“那朱英龙不也是勋贵子弟吗?为何这个时候就要治罪了呢?”朱由检又问道。
张世泽张张嘴巴,不说话了。
但他不说,朱由检替他说出来,道:“那是因为常延龄为人爽朗,我等兄弟都喜爱他。但是朱英龙为人残暴,我等都厌恶他。是与不是?”
张世泽等人都是点头承认。
“之前朱英龙惹祸,自然有成国公府为他遮掩。如今成国公遮掩不了,就逼迫你们念在同属于勋贵子弟的份上,为他撑腰?我等兄弟若是一直作恶,我等难道就要一直为他撑腰吗?”
所有的勋贵子弟都不说话了。
朱由检道:“之前在校场,我说过勋贵子弟的名声,就是朱英龙这等人败坏的。而现在,大家也承认同是勋贵子弟,我们也有亲近疏远之分。”
“我说这些,只是想讲一件事,那就是勋贵子弟中,到底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一点我们要搞清楚。”
“和朱英龙这等人做兄弟,那我们不仅会被他连累,还会遗臭万年,被百姓在背后指指点点。但若是我等明白,勋贵子弟这个身份是生来就有的,但是兄弟朋友却不是天生的。我的想法是,我们要认清到底谁是我们真正亲近的,谁是需要远离的。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才能做出丰功伟业。和朱英龙这样的恶人纠缠在一起,只会消磨我们的志气,败坏我们的声誉。”
说到这里,朱由检面向着定国公徐希道:“这是晚辈一点点的想法,还请定国公指点。”
徐希抚掌感叹道:“信王殿下一番言论,让老臣耳目一新。都说勋贵一体,荣辱与共,如今才知道,志同道合的真谛。”
其余勋贵子弟一直受到的都是影响教育,打骂教育,如今朱由检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让他们感觉从未有过的明悟,一时之间心中渐渐明朗。
“殿下说得对,朱英龙这等人,我们也少与他打交道。这不过受了成国公的挑拨,才对殿下一直有所埋怨。”常延龄有些惭愧的道。
张世泽却有些迷茫的道:“殿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