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是个没人要的扫把星,从外面的人到孤儿院来工作时,对她的讨论都是这样的。
刚开始樗里听到后还会和说话的人争辩得脸红耳赤,尽管那双小鹿般漂亮可爱的眼睛直直瞪着他人,没有一点威慑力。但现在的她面对一些流言蜚语学会了能用眼中的寒光化为无数把剑,刺向他们,而后者至少是能闭上那呱呱叫的嘴巴,转化为了面容扭曲的几声嘲笑。
樗里冷漠地转过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想,这也就够了。
这招还是和她的岑里哥哥学的呢,不得不说还很管用。
听院长说,她是被生母还在襁褓之时便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好心的院长捡到了她,身上还留有一张字条。
那时的小樗里在院长怀里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纯真无邪地望着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
之所以她的名字叫做樗里,因为有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名叫,岑里。
岑里是与樗里同一批次进孤儿院的,相隔不过几天,刚来的时候为了讨个吉利忘记过去的种种,连名字都是由孤儿院院长取的。
就孤儿院里的等级划分来说,岑里和樗里就是"大哥莫说二哥",大家都是被遗弃的就会一视同仁,也没有什么太大竞争压力。
再加上岑里是樗里默认的,所及之处,相比较而言最为帅气的男孩,颜控的她对他心生好感,所以樗里很喜欢找岑里玩。
"你在干什么?"
岑里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历史书。
院长对他们的学业很是关心,大多数领养的被领养、学业事业发展过后独立的独立,除了现在留下了他们这俩宛如元老级别的小倒霉蛋,以及其他新来的,还只是几岁的小孩子。
也不知道是否是年龄的代沟问题,他们两人与那些小屁孩仿佛自成了一个结界,不与之为伍。
忽然头顶的一阵窸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几片树叶随后飘落到他的书页间。
岑里疑惑地抬头向上望去,突然看到了几个粉色草莓图案让他脸颊上不禁红了红,他移开了目光,再次叫着女孩的名字,大声问道:"樗里,你在干什么!"
"我要看小鸟宝宝。"樗里郁闷地嘟嘴道,光着脚丫小心翼翼趴在树枝上,清丽明媚的小脸上和腿上都沾了些许灰尘,柔顺的长发缠上几片树叶。
"你怎么爬上去的……快下来吧!"岑里可是越来越不懂他这个妹妹了。
从小到大,调皮捣蛋的事情就属樗里没少做。
岑里皱了皱眉头,提出了个严肃的问题,"你还想不想被领养了?"
"呵,我是那种以被人领养为荣的人吗?"樗里蛮做讥讽地笑道。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岑里的话正好完美戳中了樗里的痛点,樗里不满地往下瞥了一眼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帅气男孩。
她的心里难免萌生某种冲动的想法,庆幸他们不是亲生兄妹……
当然看着别人能拥有幸福美好的家庭,说不羡慕是假的。
"那你呢?岑里,既然你看这么多书,你又做到了什么!"樗里反过来质问他。
每次他们吵架的时候,生气的樗里总是会叫出他的名字。
"樗里,我们不一样。"岑里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合上书本,转身潇洒地走几步,随后又停下了脚步,声音薄凉地提醒道,"下次记得不要穿裙子爬上去。"
樗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是脏兮兮的连衣裙,咬了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