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把尸体堆到岸边点火烧了,之后回城。
卫国公从来没有打过守得这么轻松的战斗,游刃有余。
京江口,赖瑶他们不紧不慢地跟江上的大军耗着。
另一边,屠娇娘不断袭绕柴绪的大军。
对方扎营后,她不动。对方赶路,她就出来骚扰后方。
步兵听到骑兵奔跑过来的脚步声,第一时间结阵,拿盾牌顶在外围,再用钩镰枪架在盾牌上方,以及下方的缝隙里,等着骑兵过来。
然而,这些骑兵很多时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在离他们一箭之地来回跑马,溜达个小半天就又跑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以后,赶路全耽搁了。
有兵卒懈怠,没结阵,结果让骑兵冲过来,直接给收割了人头。他们的辎重帐篷也遭到了骑兵的偷袭。一群人骑着马过来,隔着远远的,将点着火的箭射过来。
帐篷浸过桐油才能防水,易燃,一点就着。冬天,天气干燥,风又大,火借风势,烧起来后很难扑灭。
柴绪大军的损失不算太惨重,但骑兵给他们造成的麻烦让人烦不胜烦,且大大地拖慢行军速度,把他们全都绊在了路上。
七天能赶到的路程,他们生生地走了大半个月才到长岭山。
京江口早就丢了,从南边调来的支援大军让赖瑶打得上不了岸还损失惨重。对方有特别奇怪的火油,和大量的投石机,让他们根本不敢从码头登陆。可从上游路段登陆,枯水季节,河边多浅滩,大船靠岸容易搁浅,只有一小段路能上岸。他们好不容易上了岸,比赖瑶的大军多出十万,正面硬攻,都没打过。
不过,虽然打不过,但每次战事不利,大军就退回到船上跑了,赖瑶那群旱鸭子兵根本没法追,伤亡并不算大,大部分的实力还是保存下来的。
柴绪打定主意要夹击赖瑶,根本没管长岭关,直奔京江口。
屠娇娘继续袭扰。
柴绪顶着屠娇娘的骚扰赶路,在赶到平野县时,已经进入十一月。天寒地冻的,士兵们握武器的手都冻得通红,许多人的手、脸都冻出了冻疮。
骑兵穿上了毛皮袄,也是冻得脸、鼻子全都通红,后来索性用围脖把脸、脖子都捂了起来,只露出双眼睛在外面。他们今年配了手套、护膝倒是挺能挡风的,还算顶得住严寒,但是也吹得够呛。
平野县城早没人了,城门都叫骑兵给扒了,天天有骑兵在这里进进出出,豪商们进出的货物经常遭劫,城县周边的庄子、乡里全都掳空了,吓得县城里的人都快跑光了,连县令都跑了。
出于谨慎,柴绪探过之后,确定里面没有伏兵,派大军进城。
城外,还有不断往平野关去的百姓。
脚程快的已经过了平野关,进入了长郡,如今还在路上走的都是落在最后面的实在走不动的老弱病幼,依依拉拉的拖着沉重蹒跚的步伐,顶着寒风艰难地往前挪。他们遇到前面有大军经过,都麻木了。
柴绪原本是想拦截一波迁徙队伍的,可瞧着外面那些穷酸样,生生地打消了这念头。拦截下来怎么办?瞧那样子就是截到了也没钱,只有人。这些人拿来做什么?杀了?看着他们饿死?坏名声。收拢过来,还得花粮食养着。他要是有粮养这些人,何至于落得这般被动的局面。
他留下五万大军,准备断赖瑶回去的后路,再带上十万人准备赶奔京江口,打围击。
清早,旁边长岭山上的平野关中突然出动大量骑兵,绕过县城,直奔平原。
许琦、岚柏带着两万从草原调来的骑兵到了,出了平野关直接跟屠娇娘的骑兵会合。
他们分出两万带出来的战马,交给长郡的郡兵去接应后面掉队的老百姓。
五万骑兵来到平野县城外排列成军阵,格外嚣张地跟柴绪对峙。
骑兵攻不了城,但柴绪的大军想要出来冲骑兵军阵,也必定让他们好看。
最前面的骑兵们都是左手盾,右手长刀,随着许琦和岚拍的令下,他们的手里的长刀拍击着盾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响,五万大军一声发出喝声:“威武,威武,威武!”低沉的声音从每一人喉间溢出,汇聚在一起,形成轰鸣,再加上那黑压压的大军带来的压迫感,直叫人胆寒。
五万大军在平野县城外站了一个时辰,便调头奔向了京江口。
柴绪没敢追,也没敢趁机攻平野关。
他要是攻平野关,五万骑兵调头回来攻他后方,能全军覆没。
五万骑兵赶到京江县。
南边来的军队飘在江面上,连战吃亏攻不下来,只能等柴绪的大军到。结果柴绪的大军没到,五万骑兵先到了。
五万骑兵跟京江县城里的军队接上头,赖瑶当即下令撤退。步兵带着辎重物资先行撤离,骑兵拱卫,等把步兵送进去后,又调头去外面接应掉队的迁徙百姓,接上他们后,每个骑兵载一个人,带着他们从长岭关进去。
长郡出来的兵全撤了,柴绪这才带着大军,进入已经变成空城的京江口,跟南边来的大军接上头,汇聚成三十二万大军。原本有三十五万之数的,但这些日子柴绪折损的一些人手,京江县交战时又折损了一些,就只剩下三十二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