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跟随大军进入大营,待穿过大营门口的一大片空地,便看到两侧是宽阔的通道,此刻通道中满了自己的兵卒,正涌向两侧的栅栏,跟羊群入圈似的。
这大营里怎么还有栅栏?
他抬眼望向前方不远处,视线穿过重重人群,看到一处一人高的栅栏,还修建有简易寨门。栅栏修建得极为粗糙,木头还是新鲜的,一看就是来了后,就地取材,砍伐荒野地里的木头、灌木修建而成的。虽说不算太坚固,但也算是一道院墙,能起到一定的阻碍作用。
一些没有修建栅栏的地方,则垒起一人高的麻布袋。
柴纶看着这么一大片营寨,脑海中浮现起疑惑:“沐瑾真的连夜逃了吗?他会不会带着大军藏在大营深处埋伏着?”
可六万大军,从三面进入大营,地毯式搜索,是在逐渐缩小包围圈的。
沐瑾如果不走,他现在已经身陷重围,这重重栅栏之下,想要突围都不可能。他没那么傻吧?
不逃,死战,等救援?
最近的军队,在淮郡和广庭郡,又不是骑兵,能连夜赶到。就算沐瑾遭袭的消息传过去,步兵星夜兼程赶来,怎么也得等到下午。若是那样,一支急速奔行的疲兵,连气都喘不过来,有什么战斗力?他完全可以分兵两万调头打过去。
如今时辰尚早,他只需要在午时分兵就成了。
不多时,有探子来禀报:“禀报郡尉,军中没有发现敌军踪影,但设有很多陷阱。”
柴纶不放心,问:“里面的帐篷都过了吗?”
探子回道:“正在往里查。”他又把整片营区是以千总营为分区告诉柴纶,道:“每个千总营里各有一百多顶帐篷,中间有一个校练场,分有东南西北四道门,千总营之间保留有五十步距离的间隔。”
柴纶了然,道:“看来他们建这营寨是下过苦功的,打算长期驻扎在这里防御我们从江面攻过来。”派沐耀领的魏郡大军来抵御临江郡横断江防线,还有中军大营往梧桐郡方向过去,眼下沐耀的大军实力大损,守不住临江郡了,沐瑾必然得调中军大营的人来回援。
其实稳妥点,就跟他们这么耗着就成了。
可昨天的伤亡太大,对方又已成残兵,再加上有沐瑾在军中,值得一搏。即使沐瑾撤了,拿下这么一片大营的物资,足够他们在对岸安营扎寨了。兵卒们还得到不少新式秋装缴获,大大鼓舞了士气稳了军心,这样等撤到对岸,耗都能耗得稳一些,打骚扰战都能更卖力点。
不过,没把大营翻个底朝天,确定对方真的逃了,柴纶仍是不敢彻底放下心,吩咐道:“传令下去,让他们提高警惕,越往里要越小心,谨慎有诈。”毕竟,沐瑾这人擅用奇兵,擅使诈计,连博英郡侯都在他手里吃了血亏。
万一他想仗着有栅栏、地势开阔,想把南路大军切割开,再逐个击破呢?
这样一来,南路大军必有伤亡,可兵力悬殊,耗下去,沐瑾只有被全歼的份,打一起伤残军队,还是有胜算的。
柴纶坐镇大营口,为了谨慎,调出一万大军在后面压阵,让他们面朝外,对着大营外面。万一对方的援兵来得快,不至于被抄了屁股。
打仗,战线摆出十里的,他也是头一次遇到。
领兵这么多年,大营扎得这么大的,也是头一次见。
也就是沐瑾马多,传讯兵、将领都是骑马跑的,要不然,召聚人头议个事,都能等半天。可惜他们逃了,要不然,昨天散落在战场上的那些战马要是都缴获到手,他也能建一支骑兵了。
柴纶正在考虑着战事,前面搜寻到第三排千总营的兵卒,把长矛放到帐篷外,刚掀开帘子迈步进去,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一股大力拽动他的手腕,将他拽飞过去,紧跟着他的耳边发出声大叫:“有陷阱——”又一股大力从按住他的脖子一扭,他听到了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随即倒在地上,呼吸困难,头眼直晕……
后面的人听到有陷阱,立即跟着叮嘱同伴:“有陷阱,当心……”站在门口的兵卒正想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便被当胸一脚踹飞,把身后的人都拉翻了两个。
紧跟着帐篷中冲出一个人,抡起长刀就朝着站在帐篷旁边的兵卒子们斩去。
那一人奔出后,帐篷里鱼贯又奔出好几个人,挥起长刀见人就砍,其动作迅猛如虎,帐篷外的兵卒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亡魂。
隔壁帐篷处的人正要进入搜寻,忽然瞥见旁边好像打起来,扭头一看,见到有穿黑甲拿长刀的人冲出来,吓懵了,正想喊有埋伏,自己面前的帐篷里也冲出了穿黑甲拿长刀的人!
有埋伏!他们匆忙间相要抵挡,却发现长矛刚放在帐篷门口,两手空空,紧跟着刀子便到了近前。
好在后面的人反应及时,大声喊道:“有埋伏……”挥舞着长矛上来施救。
大量的伏兵从帐篷里冲出来,趁着长矛兵没有结成阵,直接杀进了人群中。
隐藏在帐篷后面的骑兵冲出来,对着人群挥刀便砍。
一瞬间,有埋伏的声音此起彼伏,惨叫声响彻营帐上方,仿佛到处都有伏兵。
听到喊声的其他人当即警惕起来,不敢再用手去挑帘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