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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取出绢书递给赖瑾,说:“待父皇百年之后,无论是否有诏,不要进京。切记,即便是我继位,只要帝位不稳,是绝不会让灼华进京涉险的。这是我的亲笔手书,谁若是以我的名义让你们进京,以此为信,拿下来人,斩了!”
赖瑾接过绢书,展开看后,见到落款不仅是有萧肆亲笔字样,加盖了太子宝印和他的私印,还摁了手指印,心下动容,问:“京中局势这么坏了吗?”
太子说:“防万一。”成国公府撤了,英国公却在京中一病不起,动不了,怕死在路上,世子侍疾,把南卫营交给梁王掌管。英国公随时能调动得了南卫营,他却调动不了禁军。
赖瑾点头“哦”了声,把绢书还给太子,说:“你留给自己妹妹的东西,亲手交给她呗。”
太子狂喜,问:“灼华在这里?”
赖瑾看他想岔了,赶紧说:“没有,没有,她在淮郡。”那么忙,哪走得开。兄妹俩相隔天远,难得有机会见面,见过这次,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总得见一见的。他说:“你可以去见她,坐我的马车去。”在他的地盘,太子的身份不好使。坐着他的马车过去,没有人敢盘查阻拦。
太子觉察到自己失态,微微点头,想说知道她好就放心了,却又想见一见。说不定此一别,往后再没机会。他说道:“既如此,有劳了。”
赖瑾说:“好说。”他的话音一转,道:“博英郡侯打我,到处都在传他有父皇诏书,是父皇让他打我的,我还看到发往各郡的邸报,说贬公主殿下为乡主,连封号都给夺了,这事……得有个说法吧。”
太子问:“你要什么样的说法?”
赖瑾说:“我跟公主殿下的心灵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我呢,好说,给一万两金子就成了。公主殿下嘛……”
太子说:“此处没旁人,直说。”
赖瑾说:“宝月封号还回来,加封大长公主,把魏郡、淮郡作为封地给她,她有封地内所有官员的任免之权。理由我都想好了,抵御草原有功。”
太子深知,父皇想让他们名不正言不顺,最好能落个造反之名,以图将来有实力打赖瑾时好问罪。一旦加封,此事就此揭过,再不能追究。最重要的是,担心其他郡县效仿。
他略过思量,去到桌案前,磨墨,提笔,写下一封请书奏书,盖上自己的太子宝印给赖瑾。
他说道:“你率大军再攻一城,拿下我带来的两万禁军,斩了掌兵的中郎将,派人把我送去淮郡。不见金子,不见册封,太子病在淮郡走不了。”
赖瑾看向太子,心道:“坑爹?”
太子看出赖瑾心中所想,说:“灼华能有这两郡之地傍身,我亦能安心。”即便将来赖瑾起了别的心思,这两郡之地名义上是灼华的,她又治理多年,轻易动她不得。
赖瑾点头,道:“行。”他出了正堂,大声喊:“来人啊,太子路上受了风寒,病了,送去淮郡交给宝月公主照顾。那五百府兵,路途遥远,很是辛苦,留下来歇息。”
随着他一声喊,把守县衙的卫队立即飞奔出来,立即把在院子里歇息喝茶的府兵围了。
府兵们直懵,可瞧着对方势众,太子又不在,只能乖乖投降。一众心腹早有太子吩咐,知道赖瑾不会为难他们,也乖乖地束手就擒。
赖瑾叫来阿福说:“好吃好喝供着他们。”又派人去传沐耀和屠营将,让他俩分兵两路,包抄禁军,一举拿下,提中郎将的人头来见。
两人当即抱拳领命,回营点了各自的兵马,直奔太子带出来的两万禁军的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