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丈夫,偏偏这个男人是个赌鬼,自古十赌就嫖,还有一个是大酒包。玛丽娅的男人姓陈在家排行老三,所以都管他叫三磊。
这个三磊个头不大胆子不小,赌起钱来瞪着俩小绿豆眼一压到底,不管自己的点子好不好,干就完了。结果每场下来都得给人扔点银子,就算兜里真没钱的时候,打个小打麻将,一天下来都得给人点几炮,故而一些熟悉的人都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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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陈三炮,三炮三炮来了就得点三炮。
陈三炮成天混迹在赌场,难免接触一些狐朋狗友,话又说回来了,好人也没人搭理这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这厮也染上了一身坏毛病,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其实也样样松,不然不会把裤衩子都混没了。
赌输了,就去偷,久而久之难免进去吃大眼窝头,小偷小摸的,在他身上也压榨不出有水来,多个人多份饭,牢房的人也懒得经管他,没关几天就又放出去了。
三磊的赌术即便再饭桶,他也有百年不遇赢一回的时候,赢点钱的他犹如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揣着几个糟钱前脚出了宝局子,后脚不是进怡红院就是进大烟馆,他是有钱就在外逍遥自在,没钱了才想起回家祸害老婆。
这败家子败家到了极点,活活把他老爹气吐了血,没挨两天老头子俩腿一蹬干屁朝凉了。
赌鬼陈三磊就不信邪,他认为自己的点子不会总这么背。他听说几里外的张碗铺村有个算命先生,江湖人称吴半仙,据说这个吴半仙通阴阳懂八卦,两眼一闭能过阴,相当的厉害。
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呢?有人传言,他能算出怀孕的母猪能下几头小猪崽,甚至能算出来其中几头公猪,几头母猪。
若来求算卦的人半信半疑,可以先不付卦资,待到老母猪产崽后若算对了再来付钱,据说是吴半仙还没有一次算错的,所以就得了个“吴半仙”这么个神乎其神的雅号。
这一天走投入路的三磊慕名而来,他是想算算哪天能赌赢。赌属于歪门邪道,真神仙估计都只能保他输不能保他赢,何况是个半仙了,别人是有病乱投医,他三磊是总输乱找仙儿。
高人居陋室,卧龙出茅庐,这位半仙住的更寒酸,陋室中的陋室,茅庐都不算顶多算茅房。三磊这个棒槌找他来算富贵,他若真有那本事,自己算算在哪能捡到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住在这个茅房都不如的地方。
这座马架子小到连一头瘦公猪转身都费劲,里面又脏又乱,一进门各种夹杂在一起的腐朽之味便扑鼻而来,差点把三磊熏吐了。
吴半仙瘦骨伶仃,这张老脸更是恐怖万分,脸皮离奇的褶皱干巴巴的,俩眼窝深陷,眯缝的双眼布满了眼屎,眼角淌出两道泪线,满口无牙,身体是整个骨架支着一张老皮,整个人就跟一架骷髅似的。一身土布衣服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脏兮兮的好像从来没浆洗过,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直呛鼻子。
马架子里本就阳光不足,两个人再塞满了屋子,整个屋子里面显得格外昏暗,里面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静得瘆人,再独自面对这么一具“干尸”的老鬼,此刻的三磊犹如一脚进了阎罗殿似的,使得他后脊梁沟直冒白毛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