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车公之死,事关中都魔案,等臣待会儿再奏明圣上。”骆镔继续言道:“后来此事被姚武所知,一来是怕圣上知晓此事会雷霆大怒,再者,也可能是被采衣美色所诱惑,为了得到采衣,就隐瞒不报。”
皇帝脸色愈加阴沉,“姚武奏报采衣死于难产,母子俱亡。朕以为他们不想采衣进宫,便让她无声无息的消失,本以为姚武用心良苦,真相竟是如此。”
骆镔面露惊讶,“圣上难道不知,刘采衣母子都平安!而且生下个男孩。”
“什么?”皇帝双眼瞪圆,呼吸变得沉重,“戾太子的血脉那?”
“臣只查个大概,毕竟牵扯公家和姚家,臣也不敢放肆,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暗里调查,贵五上报,孩子生下后就被姚武抱走了,说是秘密处死。”
皇帝凝思片刻,追问道:“是当众处死的嘛?”
骆镔摇了摇头,“圣上,这也是臣不解之处,以姚武的聪明,必定会让圣上派中侍监督,当众处死,以安圣心!可他却要抱走,臣怀疑孩子并没有死!后来贵五调查孩子下落,当日并没有送出姚府,也查过茶陵斗家,无任何线索。臣私下揣度,也许最常见的地方,反而是最想不到的地方,姚武女人多,子嗣多,最安全的莫过于混迹于家中子嗣,特别刘采衣的妹妹刘采春,她本就是姚武妾室,收养的妾生子女二十多,也许,戾太子血脉混迹其中,最为安全。”
“哈哈……”皇帝肆意大笑,眼中充满狠厉,冷冷言道:“姚武啊,姚武,本来以为他是色令智昏,不过是好色罢了,没想到,朕没想到,竟然敢掩藏戾太子血脉,此人的心胸当真是不可估量啊,看来姚家不仅仅是打算做个皇后了。”
皇帝不但没有震怒,反而面露笑容,这是皇帝真的动了杀心。
皇帝拿起锋利的短刀,猛然插入烤肉中,“朕以前知道姚武喜欢侵夺人妻,朕还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觉得姚武好色,有些自污其身的意思,却不失大节。没想到,他竟然连逆贼之妻都敢隐藏,还敢作为禁脔,好啊!好啊!看来朕还是真的小瞧了这个盆子,本来以为是个洗脚盆,没想到,竟然这么深,深的连朕都摸不透了!”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笑容,“夫人,你说朕该怎么办?”
夫人谨慎的言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圣上怎么说,就怎么办!”
“圣上,姚家野心太大,多和大祭司有联络。”见到皇帝低头不语,骆镔言道:“姚家和大祭司从二十多年前,圣上还是皇子之时,就开始联络了,东林门兵变前,陈士兆曾去太子府揭发圣上大义之举,就有人偷偷泄露给姚武。”
“朕知此事,姚武曾前来跟朕奏报过,探知太子要领兵来剿灭我们,姚武自告奋勇,装作投靠太子,前去告密,将起事的日子推迟一天,戾太子以为陈士兆是我们派去故意坑害他们的内奸,没有相信陈师傅的话,这才转危为安。”
“此事臣也耳闻,车公多次夸赞过姚武的急智,只是当年泄露信息给姚武的,是幽光山中的大祭司!大祭司虽处深山,却时时关注着中都,那些本应该不问世事的祭司们太让人怀疑了,车公领卫府时,就曾派臣等盯紧幽光山,发现幽光山和姚家联系的非常频繁。”
皇帝看了眼?夫人,笑道:“看来这么多年,卫府一直在盯紧姚家。”
?夫人笑了笑,“圣上,若是连卫府都不敢盯紧姚家,中土谁还敢?”
骆镔言道:“圣上,三年前的中都魔案中,他们就有了谋害殿下之心。
皇帝问道:“他们是谁?给朕说清楚,他们是谁?”
?夫人眼中冒火,声音激动起来,“还能是谁?圣上难道忘记三年前震麟为何中毒?吐得整个大殿都是血,若是殿下有什么意外,谁来得利?”
皇帝追问道:“车丘梁为何在东大营中死去?”
骆镔惶恐言道:“车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们没打算留下车公。当日车公要拿公世安,可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杀的,他们并不希望公世安到圣上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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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眼中闪现出了怒意,“他们又是指的谁?”
?夫人言道:“圣上,公世安是谁的人?”
皇帝言道:“公世安这个逆贼,他已经疯了,当时连太子都要杀的。”
?夫人言道:“若圣上不调北军龙骧卫勤王,也许公世安就不会疯了!保不齐,他们齐心协力,一鼓作气的冲入皇宫!要不是震麟到的及时,见到大势已去,怎么会内讧,还不是要把公世安抛出来,想丢卒保车,逼反了公世安。”
皇帝有些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喝道:“你这是胡扯。”
?夫人也不甘示弱,双眼含泪,“那妾身问圣上,那天去的人中,为何单单死了车丘梁?因为只有他是真心的效忠圣上而不是效忠他们的!他们容不下他啊!”说着,脸上留下滚滚热泪,“圣上,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愿接受那天发生的事情,圣上拿他做亲儿子,他不见得那圣上做亲爹,圣上,万乘至尊啊。”
皇帝看着泪流满面的?夫人,沉沉叹息一声,“军粮案就不必说了,朕已知晓了,朕现在也不想知道真相了!”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