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的那一会,它父亲眼眸里的光,便尽数熄灭了。
漫长的沉寂过后,他缓缓地抬起手,一言不发地接过死亡通知书,不吵不闹地将他们带回了家,然后给他们举办了葬礼。
他神情平静地将一朵白色的小花别在了自己的胸前,郑重地给前来吊唁的人鞠了躬。
下葬那天,天空下着毛毛的细雨。
他举着一把黑色的伞伫立在雨中,安安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
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它却感觉到他在哭。
它看到他的心在淌血,听到他的骨骼在悲鸣。
葬礼结束之后,他变得肉眼可见地忙了起来。
书房的灯彻夜地亮着。
然而桌案上的文件,却只增不减。
他习惯性地发呆。
有时候倒个水,他都能发呆地站上一整天。
偶尔出门在外,看到婴儿的小衣服或包被,他也能怔怔地站在橱窗前看上好长一段时间。
他从不说思念,然而却不许任何人动母亲用过的物品。
终于,在一个深夜里,它听到了他心碎的声音——
“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连入梦也不愿意?”
那一晚,他还是没有哭。
可坐在窗台上的无敌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哪里是他们没有入梦?
分明是他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都从未有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眠。
……
喻茗茗没能忍住,直接趴在席越的身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无敌也跟着哭,软绵的嗓音里带着自责:
【对不起,我没能安慰到父亲……】
虽然它一直陪在他身边,能感知到他的悲伤,可它却没法安慰他,也没法触碰他。
它真的太没用了……
[不,你已经很棒了。无敌,谢谢你。]
帮我陪他度过了那么一段时间。
喻茗茗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于是一边哭着,一边对无敌道:cascoo.net
[无敌,你能别玩弄我的头发么?你这样子,很容易打断我的忧伤。]
然而无敌却一脸的懵圈。
【我没碰您的头发啊,您忘啦?我只是个灵体状态,压根就没法真正地触碰到您。】
[不是你,那是谁在摸我的头?]
然而这话落下之后,两人却是齐齐地愣住了。
喻茗茗神情有些呆滞地抬起头来,然后便直接撞上一双深沉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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