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他的小姑娘
刚才虽然是一时冲动跑到舞台上去的，不过在行动前，秦悄还是不忘抓起桌面上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所以现在站在舞台中央的秦悄一顶帽子遮住了半边脸，黑色口罩遮住了另外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美丽眼眸，隔着人群，盈盈望向坐在角落里的陆以衍身上。
然后在接收到陆以衍同样投过来的目光后，秦悄笑得眼睛几乎要咪成一条缝儿，看着像是一座彩虹桥，闪闪放着光芒。
她在说完“我要给我哥唱首歌”的时候，台下立马响起一片捧场的掌声，秦悄莞尔，转过头注意到距离她不远处放着一台电子键盘，福至心灵，快步走到器材前，冲乐手说道，“可以借你这个用一下吗？”
大概很少有客人以这么快的速度冲上台来要求唱歌，而且还主动要求借用键盘的，那个乐手很明显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后，便连忙给她让出位置来，“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这个音节对新手不太友好，你确定你可以吗？”
“唔……我试试看……”
秦悄说着，就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行云流水般在黑白键盘上扫了几个音，然后表情蓦然凝重，她略微回忆了下自己三年前计划着要给陆以衍唱这首歌的时候专门苦苦练习了几十遍的乐谱，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只要略加回忆，那些音符还是很快就乖乖从脑子中迸了出来。
各种音符在秦悄脑海里跳跃，继而转变为秦悄手指间自然流淌而出的前奏。
流畅动听而又一气呵成。
在正式开口唱歌之前，秦悄出于习惯性的，也是出于一种精神上的依赖，再度抬起头，深深看了陆以衍一眼。
复又低下头自弹自唱。
“风远远地吹着我的脸我的手我的发我的心我的眼睛
你远远地呆在那个城那个路那个房那个灯那扇窗口
我静静地放着你给我的CD音乐当作背景
怎么唱
都不再煽情
我~记得你习惯闭着眼抱着我 好像我是你的脸笑嘻嘻
我不知该如何对你笑对你哭张着嘴不理你像个机器
你的世界我的日子好像没有谁对谁发过脾气
过得太快 来不及
唉哟唉哟唉哟唉哟唉哟
我说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
柔情的日子里
爱你不费力气
傻傻看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
不像现在只能遥远地~唱着你”
十指飞快交叠弹奏，节奏越来越快，像是一阵疾风又是一阵疾风落，少女的歌声如泣如诉，像是一点猫叫，一点一点流淌进听者的耳朵里，继而在台下观众的心上刮起一阵风来，然后再用清凉的嗓音低声重复了一两遍最后一句歌词。
瞬间将写这首歌的人的心情淋漓尽致得表现出来。
他们来的本来就是一家文艺性质浓厚的酒吧，外面正好寒风呼啸，温度很低，坐在温热气息的酒吧里，浅浅饮着杯子里的特调酒，听着这样的歌词，反倒会让人心境不自觉跟着唱歌的人飘到了这首歌的故事情境中。
虽然用的是擅长演奏出电子音的键盘，不过和秦悄的嗓音搭配起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等到唱完副歌部分，这首歌也即将进入尾声，秦悄垂了眼，狭长微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她十指弹奏的速度骤然加快，又骤然收了音。
整个人身上也随之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这首歌很能表达她和陆以衍初相见的那几年、和分开的那几年的那种心情，只不过如果是在三年前，陆以衍愿意听她唱这首歌的话，或许只能听出一层强烈地想要和陆以衍在一起的心情，而时隔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偶然争取到这么一个机会，能唱这首歌给陆以衍听，秦悄的歌声里便不自觉包含了更多的情感意味在里面。
就在音符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同时，过去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也一一浮现在秦悄的脑海里，就连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唱到最后，她的歌声里早就没有了最初开嗓唱歌时的那种轻松，反而越加沉重越加有故事韵味。
乃至，等到秦悄完美唱完这首歌，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视线竟然模糊了几许，再抬手用手背轻轻一抹，抹到一点湿润清凉后，秦悄这才后知后觉，她竟然歌由心生，不自觉落了几颗眼泪。
台上的人演唱结束，台下的人报以比开场前更热烈的掌声。
先前担心她驾驭不了键盘的乐手十分佩服地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秦悄则回敬给他一个微笑，然后在重新哄闹起来的酒吧舞台上，踮着脚尖，隔着朦胧的视线费力地去寻找陆以衍的目光。
如她所愿，在她用歌表达完情感，去找陆以衍的眼的时候，陆以衍也正在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他们这样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只是一眼，就再也无法忘掉彼此的容颜。
秦悄心下化成了一滩春水，软软的，汩汩往外冒着泡。
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意外发现酒吧另一处卡座上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正一边举着手里的手机进行比对，一边对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