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惩亲自来了医院。
他到病房门口时,恰好听到中年女人的呵斥——
“你跟谁打的电话?是不是那个野男人?陈溪,你真是犯/贱哟!”
他成陈溪的野男人了?
有意思。
谢惩唇角勾着冷笑,走进去,里面闹哄哄的,不大的房间挤满了三张病床,最里面那张床躺着的人就是陈溪。
随着他走进来,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患者跟家属们都看着走进来的男人——穿着一看就很价格不菲的西装,手上戴着镶钻的星空蓝腕表,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这、这谁家的大少爷啊!
相貌也是出奇的英俊!
那气质比之电视上的明星还好!
他们都盯着他,大气不敢喘。
谢惩早习惯了成为人群焦点,并不在意,就迈着大长腿,悠悠然到了床边。
“陈溪,又见面了。”
他看着床上病恹恹的女人,觉得一天不见,更加可怜了: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脸色惨白,唇也惨白,纤细的眉头紧紧蹙着,脆弱的睫毛颤啊颤啊,仿佛随时要昏过去了。
哦,还有那纤细脖颈上的掐痕。
是自己的杰作呢。
陈溪靠在床头,感觉到他火热目光落在身上,特别紧张,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或许她不该叫他来。
她现在这个身体状态,可禁不得他再掐一下了。
“你谁啊?”
许春瑛回头看到了谢惩,语气还是很冲的,但接着看到他身后的保镖,才后知后觉面前的男人不是普通人,随之换了语调,赔了个讨好的笑,又去问陈溪:“小溪,这先生是你朋友?”
一看就是有钱人!
女儿还有那钓凯子的本事?
她小瞧她了?
陈溪听着母亲的话,沉默不语。
她跟谢惩是朋友吗?
不是吧?
她怎么有资格做他的朋友呢?
但谢惩回答了:“是啊。伯母,我是陈溪的朋友。”
他认可陈溪是苏妍妍的朋友,那么,四舍五入,她也是他的朋友。
尤其他现在还有事请她帮忙呢!
许春瑛一听,笑得满眼算计:“哎哟,我还不知道我们小溪有您这样的朋友。您叫什么?家里做什么的?哦,对了,快请坐啊。”
她搬了椅子过去,还用袖子给擦了擦。
饶是如此,谢惩也没坐,冷冷淡淡一笑:“不用了。伯母。她病了,这里看着不适合休养,我给她换个地方。”
他主要是不想再来这里了。
吵闹、污浊、这种汗味混迹在一起,多呆一秒,都让他暴躁。
如果不是为了秦斩,他才不会来这里。
陈溪就这么轻松地离开了病房。
走之前,她还没忘记问许春瑛要自己的身份证。
许春瑛本来不想给,但谢惩轻飘飘瞧她一眼,她就乖乖给了。
人就是这样,面对绝对的强者,是绝对的服从。
这就是她追求的人生啊!
陈溪又坐上了那辆布加迪跑车。
保镖收了轮椅,送还给了医院。
保镖之一充当司机,另一个保镖坐在副驾上。
后排座位坐着陈溪跟谢惩。
陈溪依然紧靠车门,跟谢惩保持距离。
谢惩瞧了一眼,笑着打电话:“嗯。肺炎。你那边准备吧。”
陈溪听着他的话,猜测谢惩是安排自己在酒店接受治疗了。
但为什么呢?
她以为他会给自己安排个vip病房解决的。
好奇怪。
谢惩想做什么呢?
谢惩给个人酒店管家打完电话,就挂断了。
手机在手里旋转。
他的目光逡巡在陈溪身上。
陈溪相貌一般,身材一般,但胜在皮肤白皙、柔弱可怜。
男人嘛,面对柔弱可怜的女人总是容易心软的。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陈溪表情乍然僵硬。
陈溪以为自己听错了,颤声询问:“谢、谢先生,你刚说什么?”
谢惩笑说:“我刚救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我?”
他看得出来,陈溪想远离她那泼妇一样粗俗、丑陋、无知的母亲。
陈溪听着他的话,斟酌着语言,回道:“谢先生,你想我怎么感谢?”
她身无长物,相貌又不出彩,若说感谢,也就在苏妍妍身上了。
她想做苏妍妍的朋友,开解她、陪伴她,给她友情的快乐。
这在苏妍妍嫁入豪门后,是很珍稀的东西。
她也知道那是有价值的。
谢惩不知陈溪所想,也不在乎她所想,笑得玩味:“我说怎么感谢,你就怎么感谢吗?”
陈溪:“……”
那股不好的预感又涌上了心头。
谢惩还想掐她吗?
她还能从他手下侥幸逃生吗?
“我、我……如果你的感谢方式,我能做到的话。”
她咽下口水,捏紧了身上的病号服。
谢惩看她害怕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