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富冈纯夏一大早就起了床,今天是星期六,10点还得去参加弓道部关东大赛的半决赛。
回到家已快8点, 她练了会儿剑, 又去冲了个澡,从衣柜里找到立海大的校服换上, 又将弓道服、画笔、颜料和一些白色面具通通塞进自己的单肩包里,收拾完毕,才不紧不慢的往比赛地赶去。
在9点50左右,她卡着时间来到道馆, 在女更衣室换上统一款式的弓道服, 安静的混在队伍之中。
比赛道馆里的人还是一如既然的多, 不过让富冈纯夏感到有点小意外的是, 今天那对兄妹居然没有来,但她也没多在意,毕竟,这些人要是天天跑出去拉新人,想必平日里任务应该也不是很重,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经常连轴性出任务,根本就没多余精力去搭理其他东西。
这次比赛,双方实力都势均力敌,富冈纯夏算是打着哈切熬完了全程,不得不说,锻炼完后让人这么安静坐着, 确实想打瞌睡啊, 待周围响起一阵阵高昂的庆祝声, 她才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泪花, 站了起来,学着别人一起拍巴巴掌庆祝。
比赛完毕,立海大这次险胜,不过好歹也总算是成功闯入决赛,教练集合众人强调一些明日比赛的注意事项,连带打打气后,便带领着一众正选、预备选和其他成员又回到学校好好备赛了。
当然,富冈纯夏可是完事儿走人的那种,毕竟她还要回医院呢,幸村说过今天要给她画猫猫。
只是,她刚踏出场馆,就有一个人拦住了她。
“富冈同学,请等等。”
“?”听到声音的富冈纯夏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去。
还穿着比赛服的山野雅纪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背着一条长长的和弓站在富冈纯夏身后不远处,慎重其事弯下腰肢,语气铿锵有力:“请再和我比赛一次吧!”
“我拒绝。”富冈纯夏扭头就走。
“为什么?”山野雅纪赶紧小跑上前追着她的步伐,不死心说道:“就比赛一次,一次,拜托了。”
“不要。”富冈纯夏再次果断拒绝他,大步流星往前迈腿。
山野雅纪心一横,冲过去,直接张开双臂拦住对方去路:“等等!”
富冈纯夏脚步一顿,平静的抬起眼眸望向这个自己名义上的部长。
“上次你说的很对,弱者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我努力着,努力能让自己变强,虽然现在的我和你可能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富冈,请你,请你再同我比赛一次吧!”山野雅纪再次低下了他的头颅,对着眼前这位女生恳求道,“明天就是关东大赛决赛,我……我想赢!所以,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和你再比试一场,拜托了……”
正午的烈日,毫不吝啬将炽热带给这座繁华的城市,持续上涨的高温,炙烤着空气都仿佛发生了扭曲。
富冈纯夏没说话,而是缓缓弯下腰拾起脚边一颗碎石子,握在手里问到对方:“你认为弓道是什么?”
“诶?”山野雅纪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仓皇想了想,认真回道:“简单来说,弓道其实就是一种习射,但它不像以前古时候人们拿它去狩猎,现代的弓道更讲究‘求真’,既显现出来一种求"真"的专一与执着,一种坚持不懈而沉稳绵延的力量感,这就是弓道的道义。”
“说完了?”
山野雅纪一愣:“啊……差……差不多吧。”
“咻——”一道强有力的呼啸声从他脸颊和耳边擦过,那带过的劲风,一路穿过他的短发,那被击碎的发丝高高扬起,最后洒落至肩。
富冈纯夏转过身,扭头淡淡撇了他一眼:“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她习弓是为了狩猎生存,他用弓却是为了心中的道义,他们是不同的,所以,她是没有资格和这种一心向道的少年共同比赛。
望着那渐行渐远离去的背影,山野雅纪没有再追上去,而是情不自禁抬起手摸了摸肩上被击断的碎发,细软的发尖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麦色的皮肤上不知何时也浮现出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刚刚那是什么样的窒息感?
山野雅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未经历过,刚才那人在那一瞬间所给予的压迫力,那个眼神,仿佛他们之间隔着无数条鸿沟,述说着她与他的差距,明明……明明他们才同岁啊……
他蓦然转过身,往刚才一闪而过的风向处跑去,沿着路,山野雅纪左右反复观望着四周,等走到十米开外的一处绿化带时,他停下了脚步。
因为其中的一棵树木上,出现了不合时宜的小坑,他走近一看,一颗灰色的小石子正好卡在那坑的正中央,他费劲儿将它从树上取下,结果没想到上面居然染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那是只蚊子。
顿时间,山野雅纪感觉自己的脚底窜过一道寒颤。
这就是她说的不同吗?
确实不同,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追上那个人,这个石子,就是最好证明。
所以,这就是她不愿意比赛的理由吗?
手心上的石子慢慢从指尖滑落,山野雅纪抱着头,缓缓,蹲下了身子。
——
“咕噜咕噜。”富冈纯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