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坤的脸色像是要吃人一般的难看,顿时吓的刚刚还在偷瞄他们两人的王荷花将视线收回,慌忙坐直身体,咣叽咣叽的又织起了布匹。
真是吓死人了!这赵家小少爷怎的性子如此暴躁,自己也只是想瞧瞧宋春桃的笑话罢了,瞧瞧平日里那死丫头是多么心高气傲啊,但如今遇到这赵家小少爷,不也是变着法的勾引人家还被人家嫌弃吗!!真是不知羞耻!!
还好还好,还好自己上个月要给这死丫头介绍自己娘家侄子没介绍成,以前是她宋春桃不乐意,现如今却是她王荷花不乐意了呢。
以前光想着这丫头会识文断字,容貌又长的不错,到时候嫁给自己侄子后,也能好好管束一下自己那喜欢沾花惹草的浪荡侄子,而且这丫头的工钱也高,想来成婚后用来负担一大家子的生计开销却也是应该的。
可她王荷花这边算盘打的啪啪响,但人家宋春桃却不接她的招,竟是直接推脱自己年龄还小,暂时还不打算考虑婚事,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给打发了。
本来王荷花还气愤于对方竟是如此看不起自己,但直到现在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个真相——原来宋春桃这个死丫头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嫌贫爱富的小娼妇啊,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陪自己的侄子过苦日子,她王荷花要是真将这样的女人介绍给了侄子,那到时候自家嫂子还不和自己闹翻天呀!
真是幸亏自己早早看清了这丫头的真面目,不然她可真就酿成大错了呢!!!
王荷花的这番心理活动,宋春桃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宋春桃肯定能让王荷花知道一下自己骂人的功力究竟有多么厉害。
她王荷花又看重自己识文断字,又看重自己长得不错,又看重自己工钱高能养活一大家子,那她怎么就不问问她宋春桃能看中她娘家侄子什么呀?
难道是看中他家贫等她出钱供养?还是看中他沾花惹草,在外瞧见个女人就跟见了屎的癞皮狗一样欢快摇尾巴呀?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给自己找这么个废物垃圾。
呸,真是晦气!
……
赵玉坤在布坊里发完脾气,怒气冲冲的一扭脸就回了后院,气的直在院子里对着墙壁猛踢猛打。
死女人!臭女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有资格对自己这样不耐烦!她凭什么这样羞辱自己!
自己只是无聊想找她聊聊天而已,他又没有说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她又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死女人!
臭女人!
……
至于今天中午,他娘刚同意了他和静玉在一起的那种喜悦心情,那是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他甚至都已经忘了要去找静玉一起去分享这个喜悦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心里就只剩下了对宋春桃这人不识抬举的满心愤恨!!!
……
宋春桃在外面果汁铺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自己调理好了心情,然后就面不改色的重新回到自己位置,继续带着满满热情投入进了工作。
没办法,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穷人,她需要租房,吃饭,穿衣,生活,而这乱七八糟的哪方面都离不开钱财支持,情绪失控那是只有手握退路的人才能拥有的特权,而自己可不配!
其实宋春桃在这个织布坊也工作一年的时间了,她手里面到现在也积攒了四两多点的银子,不算多,但若节省一点的话,也是够她在这个城市生活小半年的时间了。
可宋春桃她怕呀,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一个人无依无靠惯了,所以只有手里面握有可观的资金,才能够让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安全感。
而这四两多的银子真的不够来支撑她心里的安全感,所以她就总是怕东怕西的,她真的是穷怕了! 太怕了!
坊里制定的晚上下班时间是6点左右——当然晚上也会有工人主动留下来加班,不过那可就不归宋春桃管了,她就只用在即将下班的时间点里,仔细记录下工人们今天一天的织布尺寸和数量就行,至于那些工人们加班加点又赶的工,那就要算到第二天再记上产量本了。
反正只要赵婆子不主动开口要求,她宋春桃也不会傻乎乎的真陪着这些加班工人们一起熬夜的,毕竟工人们熬夜还有计件产量可算,而自己这个账房熬夜,那可真是一点加班费都没有的!
待宋春桃忙活完最后一点下了工,那坊子里留下来加班的女人们,就都已经闲不住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了今下午发生的八卦。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啊,那赵家小少爷在那里拍着桌子哇哇叫的时候,我可听得清清楚楚呢,那是咱们的小帐房正在骂人家小少爷动不动就告状,骂人家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呢。”
这是坐在王荷花旁边的一位妇人先开的口,她当时坐的也挺近,只是没像王荷花一般明目张胆的扭脸去看,但女人天生的八卦心态也致使她将耳朵伸的长长的,就为了捕捉那俩人之间的只言片语呢。
“哎哟,真的吗?你真听清她就是这样说的吗?”
有那位置往后的妇人提出疑惑;
“怎么回事啊这是,我前段时间还听那陈小丫说,是宋春桃想攀上这赵家高枝儿做这赵家的孙媳妇儿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