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脑袋。”
林晚晚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既然是调虎离山，那个书生就必然也是何老的人，他怎么可能让三才在回过头来救自己呢？
说不定，三才自身都难保了。
林晚晚心里有些担忧，但同时也有些摸不准，按照她在三爷身边这些年的经验，何老若是顾忌着三爷，那定然不会这样对自己的，他敢这么做，看起来是真不把三爷放在眼里。
如果这样的话，那今天能不能全须全尾的从这里走出去，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也对，当初得罪何老的时候，自己还不认识白三爷，自己的恩怨，还是要自己来了解。
罢了，林晚晚叹了一口气，跟着几个人一起到了后堂。
芯片是不会骗人的，后堂里的人的确不少，林晚晚被带到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上，她躬身掸了掸椅子上的灰，便坐了下来，环视周围，除了觉着阴森以外，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让林晚晚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何老没有理会林晚晚，他也不着急对付她，而是站在一进门的位置上，看着一个账房先生记账，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外面带进来一个人。
后堂灯光昏暗，那人最初拉进来的时候，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她以为是三才，但是仔细看了，才发现那人并没有三才壮硕，只是一个瘦弱的男子，自从进来，就哭哭啼啼的求着什么，看见谁就给谁磕头，甚至都不抬头分辨一下来人，嘴里的话也听不真切。
有一个店小二一样的人，走到何老身边低语了几句，何老回头看了看那个人，顺手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斟酌片刻，方才走到那人跟前。
刚到附近，那人便又开始磕头，何老让人拉住他，抓着头发令他抬起头来，动作粗暴，毫不文雅，那人吃痛不已，惨叫了一声。
“欠了……”何老眯了眯眼睛，忘记了店小二刚说的数字，那小二狗腿一样凑过去，赔笑着回答：“回您的话，五百两。”
“哦……”何老恍然大悟，重复了一句：“五百两。”
他往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那个人：“我看着你，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欠了这么多的钱，一时半会儿的，很难还上吧。”
“能还能还!”那人吓得抖成一团，但这几个字，却说的极为清晰，目光里阵阵的恐惧，几乎要瘫坐在地上：“何老你再给一天的时间！就一天！我马上就把钱还上！”
“哎……”何老摇摇头，痛心疾首：“我实在是不常来这儿，明儿我还有别的事儿，咱们这帐，还是清了的好。”
他说着，抬起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剔骨刀来。
这个刀……林晚晚坐在角落里，抽了口冷气，像是很眼熟的样子啊。
那人吓得立刻哭喊了起来，浑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回挣扎，但是身后押着他的两个大汉，太过健硕，他根本就挣扎不动。
手起刀落的瞬间，林晚晚不忍去看，偏了偏头，耳边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等林晚晚在转过头来，就看到何老用那人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刀，口里冷冷的吩咐：“扔出去。”
几个大汉托着快要疼晕过去的人，出了后堂，马上有人拎着木桶过来打扫，不出片刻，地上便一丁点儿的血迹都看不出来了。
林晚晚算是明白，为什么这里血腥味这么浓了。
就是她不太懂，收债的，难道不应该想办法把自己放出去的钱要回来吗？砍一只手是什么意思？
断手……也不值钱吧……
林晚晚以一个生意人的思维，实在是理解不了何老这种江湖行为，只不过，她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因为那个手里拎着刀的何老，目光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像是才想起来，这里还坐了个人一样，目光中带着三分惊讶和三分玩味，走到了林晚晚的面前：“让……夫人受惊了。”
林晚晚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她不知道何老把她放在这里是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终归，这后堂里做的勾当，不大像是能让外人瞧见的样子。
这样一来，她就尤其危险了。
林晚晚的心里，谨慎了起来，她往后挪了挪身体，想要和这老头拉开距离。
距离越远，她就会有一种自己越安全的错觉。
何老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看上去精神头就像是一个中年人一样，黑色的瞳孔里泛着几分清白之色，更加难以分辨他究竟在想什么。
林晚晚沉默了片刻，决定开门见山：“你盯了我多久？”
“我？”何老挑眉，他背着手，在林晚晚面前走来走去，像是一个猎人，急不可耐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不不不，我今日方才得空来瞧瞧你。”
他口里停顿了一下，脚步也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盯着林晚晚，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可自从你第一次进这个赌坊，我的人就盯上你了。”
林晚晚暗自感叹了一下自己命苦，来赌坊查个人，都能遇见她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对头，这个运气，也真是好到姥姥家了。
林晚晚无奈，又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