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东子赶早起来出门采买新鲜蔬菜,刚开后门,就有一个人影倒了下来。东子吓了一跳,把人扶起来,是一个瘦弱的书生,嘴唇干裂,脸上,胸口还有干渴的血迹,此刻微弱地鼓动着,身上的青色衣服沾满了泥渍,但衣服摸着似乎是好料子,至少比他身上的软。
东子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不好吵醒掌柜的,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人,憨厚的面容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把人扛进房间,总不能就让他就这么死在客栈门口,才刚过了清明,多晦气。
“东子,你这就回来了?”上了年纪的人都浅眠,秦婶听见隔壁东子的开门声便又醒了,搭了件衣服就出来。
东子把人放在床上,回头见他娘已经进来了,“娘,您穿多些衣服,别着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婶看见床上的人,有些紧张。
东子给他娘再搭了件衣服,“在咱客栈后门捡到的,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这,这人来路不明的,身上又有伤,怕是惹了事儿,万一给掌柜的带来麻烦怎么办?”秦婶还是有些不安,怕给掌柜的惹事儿。
“等天亮了,我去跟掌柜的说说,总不能让人死在客栈里。”东子挠了挠头,“娘,你给他喂些温水吧,我还要买菜去,不然赶不上新鲜的。”
东子给那书生盖了一床被子保温,也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天亮了才能请到大夫。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秦婶蹒跚地进厨房,热水东子已经烧好了,温在炉子里。秦婶兑好温水,小心地喂给床上的人。等喂完后,秦婶进厨房做早饭,早饭是粥,需要一些时间熬着,到时候还能喂这书生一些米汤润润嗓子。
毕竟大家都不容易,遇见还是搭一把手吧。这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真是造孽呀!
东方朝不告而别,接连又下了几天的毛毛雨雨后,终于放晴了,而悠闲了几日,萧娘竟隐隐有犯春困的意思。
这个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萧娘认真考虑了一下,身体几天不动几乎就要生锈了,决定把隔壁的房间改成练功房,顺便摆了文房四宝,以后算账写写字什么的也可以在这边了。
她把柚子也叫过来帮忙打扫房间,正忙活着的时候,东子急惶惶地进来,“掌柜的,不好啦!”
“你慌慌张张地怎么回事?”柚子没好气地开口。
“他发热了!”
“谁发热了?”
“那个,我,早上······”东子一着急,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萧娘挥了挥手止住他,“先带我去看看吧!”
东子领着他们进了房间,床上的人面色通红,额头虚汗遍布,干裂的唇无声地张合。
萧娘看了一眼,吩咐柚子去请大夫,又让东子拿了一坛烈酒,浸湿了面巾给那人擦汗。
“你把他衣裳解了,身体也擦擦,先给他散散热,降降温。等大夫来了再看看。”交代好,萧娘就先离开房间,秦婶略带忐忑地跟出来。
“掌柜的,这人是东子在客栈后门捡来的,东子就是心善了些,我一会儿说说他。”虽然掌柜的面上不显,秦婶也猜不透她是什么想法。
萧娘诧异地看了秦婶一眼,虽说是不喜欢来历不明之人,但正常人皆有恻隐之心的不是吗?“等他好了,再让他离开,也算是日行一善了。秦婶你不用多想。”
“是。”秦婶愣了一下,脸色舒缓了许多。
其实掌柜的也并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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