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娥立即清醒了过来,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一下涨红了脸,泪珠在眼眶里蓄起来,颤声道:“大人,奴家一个弱女子犯了什么罪,大人要下这样的狠手!”
鲁瑞冷哼一声,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本官定罪,需要告知你吗?”
胡美娥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心头一股惶恐,这跟她娘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只要温香软玉在怀,男人脑子一热,便什么都顾不上吗?
她还赖在鲁瑞怀里,想再说几句软话,那守卫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人一边押着她,欲往校场拖走。
胡美娥这下才真的慌了,紧抓着鲁瑞的衣摆求饶:“大人,大人饶命啊,奴家知道错了,还请大人看在前进的面上,饶奴家一命!”
“胡前进,”鲁瑞面无表情,“他做事貌似还不错。”
胡美娥脸上一喜,以为时来运转时,鲁瑞接着道:“拉下去,仗打四十军棍,胡前进连坐,五十军棍!”
胡美娥这回彻底晕了过去。
她被一路从鲁瑞的房门前拖了过来,头上的钗环散落一地,刚买的衣裳也磨坏了,然而这还不是最要紧的,眼看着裙子被撩起,下头的里裤也露出来,这么多士兵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瞬间又醒了过来,急得大叫:“前进,救我,救我!”
校场上,全都是日日相对的同僚,胡前进被按在长凳上,扒了裤子,只打了几下,立时一片血污,他咬着牙,额头冷汗直冒,忍着剧痛大声道:“求刺史饶命,全都是我的错,与我姐姐无关,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要是被当众扒裤子,名声全毁了,求刺史开恩,我姐姐那四十军棍,让我一并代受!”
众人皆沉默地看着,有几个跟胡前进关系还不错的人想求情,被旁人拉住了,悄悄指了指蔡彪。
胡前进是蔡字营的人,蔡彪一向又得鲁瑞信任,他要是说话比他们管用。
可蔡彪全程冷着脸,一言不发。
胡前进无法,只能一遍遍大喊:“求刺史开恩,饶我姐姐一命,求刺史开恩!”
黎泽安三个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事不关己地看着,腾飞扬双手环胸地道:“还算是个男人,知道护着姐姐,不过他是怎么想的,送女人也要找个像样的吧,就这种,鲁瑞能看上才怪!”
谢素城嘴里衔着一颗草,把胡美娥上下打量了一遍,赞同地道:“就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奶奶个熊,我都看不中!”
黎泽安对这两人的关注点简直无语:“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蔡彪去招惹刺史吧?”
“这不正想着。”
“老子不就在想着。”谢素城和腾飞扬齐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又哈哈大笑起来,颇有种臭味相投的知己感。
谢素城提议道:“老子觉得这个人可以拉拢过来,他是蔡彪手底下的人,可你看蔡彪,根本没有救他的打算。”
腾飞扬点点头:“不错,不拉拢过来也行,只要给点好处,能在蔡字营里看着蔡彪,时不时给我们汇报一下他的行踪就行。”
谢素城大力拍拍他的肩膀:“奶奶个熊,可以呀,不愧是世子,脑子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灵活。”
腾飞扬高昂着脑袋:“哪里哪里,本世子出马,一个顶两。”
周遭谢字营和腾字营的士兵全都露出坏笑,那打人士兵的手已经预备伸向胡美娥的里裤了,她吓得剧烈挣扎起来:“不要不要,走开,你走开,前进,救我!”
胡前进有心无力,他自己都快被打得晕过去了,五十军棍已打了一半,他强撑着一口气冲鲁瑞的方向喊道:“求刺史开恩哪,饶过我姐姐!”
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凑到打人者耳边,说了两句话,手悄悄地递了包东西过来,士兵目光闪烁间,接过东西,随手就抹在了军棍上。
胡美娥想跑,可是按着她肩膀的两双手力气极大,无论她怎么挣扎,还是被牢牢按在长凳上褪下裤子,四十军棍,一棍也没少,每棍都结结实实地打在娇嫩的皮肤上。
“啊,救命啊,刺史饶命啊,救命,前进!”
胡美娥声嘶力竭地惨叫着,胡前进一动不动,人还有些意识,可是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求刺史饶命啊!”
她哭得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和着脸上的妆,看着跟鬼一样,谢素城不忍直视:“奶奶个熊,太难看了,我都想吐!”
腾飞扬身边的女人不是长辈,便是同龄的小姐丫鬟,个个花枝招展,香喷喷的,哪里像此刻这般,衣衫不整,秉着君子非礼勿视的准则,他一把揽过黎泽安的肩膀:“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喝酒去。”
“好好好,你请客。”只要有酒喝,又不用花钱,谢素城第一个就附和。
“我请就我请,走!”
黎泽安慢条斯理地道:“最新消息,鲁瑞发怒,是因为昨日找几位校尉找不到,正巧这女人送上了门,就把气全撒她头上了。”
谢素城和腾飞扬面面相觑:“……”
谢素城率先道:“哈哈哈,打得好,刺史英明,那啥,反正现在去复命,鲁瑞那个老小子也是要怪罪的,不如还是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