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孩子面,方芳没说得太清楚:“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黎泽安胸腔处那颗火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喜悦冲击着他,他竭力往下压了压,才没让自己激动的跳起来:“好好好,当然可以。”
没有直接拒绝,就表示他还有机会。
被人热切地盯着,饶是方芳脸皮再厚,此刻也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呃,就这样,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黎泽安舔了舔嘴唇,忙道:“那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语毕,也不待黎泽安反应,开了屋门便逃一样的走了。
悠然还知道道别:“漂亮哥哥,再见!”
“再见,悠然!”
“娘,你跑慢点,悠然要掉下来了!”
“不行,悠然,后面有大灰狼在追我们,要快点跑!”
方芳脚步不停,一脸认真,唬得悠然还特地往后看了看,随后松了一口气:“我说没有吧,娘,骗人是小狗!”
“嗯,娘是小狗,那悠然是什么,小狗宝宝?”
小家伙咧开嘴嘻嘻地笑:“娘是小狗娘,我是小狗宝宝。”
“汪汪汪,小狗宝宝好可爱呀,娘要当大灰狼把小狗宝宝吃掉!”
“啊,不要,救命啊,娘!”
母女两个笑闹着一路回了鬼屋,途中怕小家伙还惦记着陈府的事,方芳给她买了些糕点和一只布娃娃,小家伙又恢复了以往没心没肺的模样。
临近鬼屋,巷子那头隐约传来说话声,方芳还有些纳闷,这里平常很少有人来,不过她也没多想,待走近了,才发现院子外面,扔着一堆的破烂,床铺,被褥,锅碗瓢盆,甚至连小孩子的玩具都有。
悠然眼尖,急忙指着自己的拨浪鼓叫道:“娘,那是我的,娘,那是我的!”
听到动静,那些捕快阴沉着脸回头,方芳这才发现鬼屋的大门已然换了把锁,门口处赫然张贴着“封”字,这,是被封了?
她下意识地就想到陈老太太,除了她,还有谁说封就封?
见到她们,其中一个捕快喝道:“大胆刁妇,这房屋是你的吗,岂可随意侵占,还不速速搬走!”
方芳急忙陪着笑脸,开玩笑,对付像申嬷嬷那种后宅妇女她还能打得过,这些县衙里佩刀的,她又带着孩子,只能软着来:“官爷,这屋子确实不是我的,可是已经空了好几年了,也没人住,我这不带着孩子,就想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求官爷宽限我几天成吗,等我找到住的地,一定马上搬走!”
“不行,这房屋即便没人住,也不能就这么空着,从现在起,它是公家的,既是公家的东西,你便不能随意侵占,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语毕,便一把夺过方芳手中的糕点,使劲扔到地上,霎时砸了个稀巴烂。
悠然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我的点心,我的点心,娘亲,他们是坏人,我的点心!”
几个捕快的脸色瞬间变了,彼此互望一眼,慢慢走了过来。
方芳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把小家伙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掏了点碎银子出来:“官爷官爷,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那捕快接了钱,到底没再往前走,只是阴沉着脸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方芳忙弯了弯腰:“是是,官爷说得对,是民妇管教不力,还请官爷谅解!”
她态度谦卑,极会捡着好话说,又给了碎银子,那捕快便没多为难母女两个,只把院外的那些破烂连踢带砸地一顿,瞧这阵仗,方芳根本不敢拦,抱着悠然躲在一边,手悄悄地摸向衣服里。
那里藏着一瓶她特制的药粉,用辣椒做的,相当于现代的防狼喷雾,只要洒向人的面部,保管痛个三天三夜,这些官兵摆明了就是冲她来的,对方人多厉害,明的她做不了,背地里让他们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好在,东西被毁得差不多时,几个捕快终于停了手,临走前威胁道:“赶紧走啊,再让爷看到你在这处,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方芳抱紧孩子,作害怕状,粉末无声无息地洒向了他们裤子上。
“官爷放心,民妇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她忙不迭地答应着,匆匆在那堆破烂里扫了一眼,捡了还算完好的两件衣服,脚底抹油一般地跑了。
待跑出足足一公里,方芳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悠然还在为那两盒糕点伤心,抹着眼泪道:“娘,娘亲,他们摔坏了我的糕点,那是我的,娘,他们坏!”
方芳蹲下身,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好生安慰:“是坏,很坏很坏,悠然别哭,娘再去给你买一盒行吗?”
“不要,我就要那一盒!”小家伙不依不饶,边跺脚边哭着说。
方芳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小的人,又不能吼又不能打的,她除了再帮她买,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悠然,你听娘说好吗,刚刚那些人,他们腰上带着刀,娘打不过他们,而且还怕伤到你,所以娘只能跑,他们这么嚣张,以后会有人教训他们的,不哭了,好不好?”
“真的吗?”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