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办,张老太如今也算看出来,方芳那个贱人,自从跳河以后,不同以前了,她是真怕再被下一次毒,痛得半条命都没了!
“娘,”胡美娥继续出馊主意,“所有人背地里都在笑我们,我们若就这样认怂了,以后还怎么在武牢关做人,你放心,这次我们自己不出面,有人会替我们收拾她。”
“谁?”
“蔡彪,蔡校尉。”胡美娥难掩兴奋,把自己一早从留芳村听来的事,一股脑地全都告诉了她娘,末了,叮嘱一句道,“娘,他们得罪了蔡校尉,以后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我们再让前进加把火,事情十有八九就会成了!”
张老太听到还要把宝贝儿子牵扯进来,顿时面带犹豫:“还是算了,前进在营里大小是个十长,没得把他连累了。”
“娘,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胡美娥不禁怒道,“那我们和爹受的屈辱呢,我们连命都差点没了,那个贱人既然敢伙同小白脸杀人灭口,再让前进告发两人首尾,事情闹得这么大,刺史一怒之下,这对狗男女,一定跑不掉!”
张老太听胡美娥分析得头头是道,明显心动,最终应允:“行,前进那边,我亲自去说,只是你爹那,可要瞒得死死的。”
“放心,娘。”
方芳不知道胡家母女又在算计她,她这几日忙得很,自从月儿姑娘出嫁那日,被蝴蝶成群结队地围绕后,她的香粉便在城内出了名,许多定了亲的姑娘纷纷来买她的香粉,订单量太大,她又是一个人,还得顾着一个四处捣乱的小家伙,熬了两个晚上,才把香粉做出来。
其实香粉不难做,难的是里面的药材,古代没有烘干机,只能用日头晒,晒完就要用最快的速度磨成粉,加以调和,熏蒸,最后才能制成香粉,过程有些烦琐,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她倒也乐得忙活。
这日早晨,天刚擦亮,鬼屋的门就被人敲响了,方芳肿着双眼睛,不耐烦地耙了耙头发,三两下推开窗户,对着院外叫道:“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方嫂子,是我,快开门!”清脆的声音传进来,听起来有些熟悉。
方芳昨晚为了做香粉,一夜未睡,快天亮时才合了下眼,此刻耐心全无,怒吼道:“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老娘也得睡觉,识相的赶紧滚!”
院外的人顿时吓得噤了声,犹豫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地又敲了敲门:“方嫂子,我是月儿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月儿,月儿是谁,她还是太阳呢!
方芳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偏偏院外的人不死心,只不过这次敲门的人换了一个,大约是个有些年纪的妇人,粗声粗气地道:“姑娘,找上门的生意你都不做,架子也忒大了些,别说是天王老子,就是我们县老爷的娘都没你派头大呢!”
“嬷嬷,”月儿小小声地道:“别这么说话,方嫂子许是累着了。”
“她累,您不累吗,”妇人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我夫人可是陈大人家的儿媳妇,秀才娘子,姑娘这般闭门不见,是想吃衙门里的板子了吗?”
叽叽歪歪的,没完没了。
方芳一把掀了被子,深呼吸一口气,给悠然盖好腿,这才下床开门。
只见外面站着新婚的月儿姑娘,旁边还有一个婆子,一个丫鬟。
那婆子鼻孔朝着天上去,上下打量了方芳一眼,脸上的鄙夷更深了。
方芳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告诉自己这是官眷,不可轻易得罪。
“月儿姑娘,抱歉抱歉,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月儿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那婆子先开口道:“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上来就是问事,不知道应该先把客人迎进去,再上茶吗?”
方芳皮笑肉不笑:“这位嬷嬷说得有理,是民妇招待不周,几位里面请。”
月儿面带尴尬:“无碍的,方嫂子。”
几人进了院子,里头都没收拾出来,只好请她们在院子里坐,方芳去泡茶,刚转过身,就听到那婆子阴阳怪气地嫌弃道:“我说夫人哪,这种鬼地方的东西能有什么好货色,你要真喜欢的话,回头让我家公子给你从京城带一些回来,即便想要,打发小厮过来买上一些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嬷嬷,”月儿稍显无奈,“是婆母听说我喜服上飞蝴蝶的事,极感兴趣,我这才来此地找方大夫,不耽误时间,我们很快就回去。”
“咱们太太也是,”那婆子吐槽起来没完没了,“成日里躺在病床上,诸事不问,诸事不管的,一句喜欢就把人累得够呛。”
月儿低下头,好脾气地没有与她争论。
方芳皱了皱眉头,这婆子架子够大,月儿姑娘正正经经的一个少夫人,居然也没跟她计较。
上了茶,方芳刚要开口,那婆子立即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哎呀呀,少夫人,您可不能喝这茶,谁晓得里面是些什么脏东西,没得喝坏了身子,我家小公子指不定现在已经在您肚子里呢?”
月儿此时正端起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够了,真是够了,方芳冷笑一声,盯着那婆子道:“什么脏东西,哪有脏东西,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