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一回的,黎泽安显然不是对手,本来苍白如纸的脸,气血上涌后,反倒多了些生气。
一旁的蓝衣简直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尴尬着劝道:“公子,方大夫,你们还是不要吵了,这样不利于病情。”
方芳这才停了下来,她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片刻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能生气,说明还有救。
不过,他红着脸的样子,真有点可爱,况且长得又好看,大概是生在武将世家的缘故,眉宇间多了些英气,不像现代那些偶像,个个娘的恨不得回炉重造。
正巧有小丫鬟端着汤药进来,黎泽安瞟了一眼,没有接。
方芳气结,她最讨厌不遵医嘱的病人,双手叉腰,怒道:“你喝不喝?”
少年把头一扭,丝毫不受威胁。
方芳冷笑一声,吩咐蓝衣道:“你,去把刺史叫来,就说人我已经治好了,请他前来检阅。”
小样,老娘不信治不了你!
黎泽安脸色瞬间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捏紧拳头,声音里满是怒气:“你果然是他派来的人?”
“是不是重要吗,你现在还能喘口气,就该谢谢我,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别说是刺史,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都对付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方大夫……”蓝衣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我才懒得管他,他死了,反正高兴的是某些人,又不是我。”
语毕,方芳就收拾了东西出来,蓝衣还在里面,她就叫了面熟的丫鬟去请鲁瑞,听闻黎泽安醒了,鲁瑞很是高兴,把人通通打发了出去。
就他们两个人,关在里面,方芳几乎靠想象,就能引起一阵生理不适。
老实说,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同性恋什么的,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不仅接受,她还是资深腐女,想当初那也是连夜追过某情令的人,问题是,那些都是建立在双方平等自愿的情况下,最关键还有颜值,看鲁瑞一副不得到手誓不罢休的模样,她觉得万一哪天黎泽安一刀宰了对方也不稀奇。
两人关在里面不知道说些什么,方芳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把窗户纸撮了个洞,正要睁大眼睛去看时,房门忽然一下打开了。
鲁瑞面上一如往常,瞧不出喜怒,吩咐方芳道:“做得不错,不过他伤得太重,还是要细心调养一阵子。”
方芳皱眉,这是还要再留她的意思吗?
“启禀刺史,民妇家中还有孩子,若公子的伤势没有大碍,是否可以请其他的大夫过来与他调理。”
“你这是在教本官做事?”鲁瑞扫了她一眼,身后的黎泽安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方芳只觉得后颈一凉,这应该就是官威吧,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行了一礼道:“当然不是,只是民妇医术是半路学来的,实属不精,还请刺史别请高明。”
“不用,那些个老头子还不如你,你若是觉得不便,孩子可以接过来,总之,人要照顾好,他若有事,本官第一个不饶你!”
说完,鲁瑞就要提起脚步走,方芳急中生智道:“既然是调养身体,能否换个地,民妇粗鄙惯了,睡不了这软床,孩子也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恐扰了县老爷和您的清静。”
“哦?”
黎泽安也狐疑地看着她。
方芳恭敬地道:“民妇保证,每日会上门替黎公子诊脉,若有耽搁,任凭刺史处置。”
“那好,谅你也跑不到哪去。”
鲁瑞走后,方芳刚松口气,耳边突然有个声音道:“这么高兴,看来姓鲁的一定给了你不少好处。”
方芳抬头,见到黎泽安一脸不屑,旁边的蓝衣则满是尴尬。
她有些莫名其妙:“你少阴阳怪气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偷不抢,凭自己本事得刺史赏识,有本事,你也去啊。”
黎泽安一下子像猫被踩中了陷阱般,蓦地跳了起来:“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方芳懒得搭理他,抬脚出了县衙。
“你站住,你别走,话给我说清楚……”
黎泽安还想追过来找她理论,后面大概是被拦住了,声音越来越小,方芳也没管,径直往胡家跑去。
加上大牢那一日,她已经有三天没见到悠然,也不知道胡前进有没有照顾好她,如果按照药方每天三次的吃,现在烧应该退了,说不定又回到以前乖巧听话的模样了。
想到那一声声的“娘”,方芳就再也忍不住加快脚步,好不容易到达胡家,却大门紧闭。
方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用力拍打着门:“胡前进,悠然,悠然,娘回来了,悠然,快开门!”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不应该呀,现在天都黑了,武牢关夜里又有宵禁,他们能去哪?
“胡家的,你怎么,放出来了?”邻居王大娘出门倒洗脚水,见到方芳,一脸诧异,“你家悠然呢,找到了没有?”
方芳直觉事情不对:“王大娘,怎么了,悠然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