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了这状元郎,当真是煞费苦心。若他知晓了公主的心意,定然会感动的欣喜若狂,不知如何是好。”
顾银颐脸上透出几分得意,又微眯了眸子,眼底带着淬了毒般的阴寒。
“我定然会将这些隔在我与穆郎之间的阻碍,一一铲除。”
“你去告知那些三日后参加赏花宴的夫人小姐们,让她们不论使出什么招数,也定然要让那贱婢出丑,最好当众羞愤自戕而亡。”
“谁若是不肯,那便是与本公主作对,本公主说不准何时便会与父王告上一状,摘了她们家的那顶乌纱帽!”
“是,公主放心,奴婢定然会办妥当。”
宫女正要领命离开,却又被顾银颐犹犹豫豫地叫住了。
“且慢,你做事手脚一定要干净些,莫要被顾君朝那个痨病鬼抓住了。本公主一向与他不对付,若是被他抓到了,指不定又要怎么奚落。”
“不过是个破
落户王爷生的儿子,竟也敢对本公主成日里的大呼小叫!”
宫女忙弯腰奉承道。
“公主,您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自然是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即便那禹王是男嗣又如何,还不是德避您的锋芒。”
“您可莫要向他低头,免得叫他小瞧了咱们呀。”
顾银颐闻言冷哼一声。
“那是自然,就算是他爹老禹王,在本公主看来,也不过是个玩意。”
……
按着顾修璂的吩咐,顾君朝还是按捺下了心底的嫌隙,屈尊降贵的来了这狭小的酒楼。
将掌柜及小厮们打发干净后,顾君朝方才抬手叩了叩门,未曾开口,便是一阵止不住地轻咳。
得到允许,他方才推门入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视线却落在了南悦音身上,微微一怔。
“你何时来的京城?”
南悦音之前给他做过事,两人也算的上是熟稔,闻言便远远冲他举了举手中的
茶杯,以示招呼。
“禹王殿下近日可好啊?”
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客套,一旁的侍卫却神色莫名激动起来,甚至冒失到失礼的擅自开口。
“我家小王爷近日忧思成疾,整日里的吃不下饭,眼瞧着人都消瘦了好几圈。”
顾君朝不由有些尴尬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微有些羞恼地瞪他一眼。
“多话,还不住嘴。”
那侍卫却一看便是个衷心的,甘愿冒着大不敬被降责的风险,仍在自顾自地说下去。
“穆小娘子,劳烦您再做一次当日那道猪肚鸡火锅,近日我家小王爷身子寒凉,吃这个最合适不过了。”
南悦音顿时恍然大悟,难怪瞧着这侍卫面熟的紧,原来是当日陪着顾君朝去她的食肆,又花了五十两黄金买下猪肚鸡配方的小侍卫。
这并非是什么难事,她正当想要一口应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顿,转眸看向了穆玄瑾
。
“夫君?”
这乖乖巧巧的一声,却奇迹般的将穆玄瑾满腹的酸涩和羡嫉都压了下去。
她都这样唤他了,他又怎么忍心叫她失望?
“去吧,用刀时当心着点。”
“好。”
南悦音莫名地松了口气,随即笑的两眼弯弯。
她正要转身离开包间,却听闻顾君朝轻咳一声,故作淡然道。
“劳烦小娘子多做一些,今日午时我想要留下来用膳。”
南悦音出了包间,给了掌柜一些银子,借来了厨房,一边处理着食材,一边脑海中却想着其他事。
她能感受到最近与穆玄瑾之间的关系有些别扭,却又实在想不出来缘由。
鬼使神差之下,除了手上的猪肚鸡,她还额外又备下了做双皮奶的食材。
除却她,就连几个小崽崽都不知道,穆玄瑾清清冷冷一个人,其实口味偏甜。
她只做了一碗双皮奶,倒也并不是她小气,只是私
心只想只想让穆玄瑾独自一人吃,好借此来哄哄他罢了。
只是她自己并不晓得,这种一喜一系皆系挂于他人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另一边,顾君朝羞恼地将侍卫撵了出去后,包间里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尴尬到叫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住地扣着手心,美玉似的面容泛着一层怪异的羞红,好半晌才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
“皇、皇兄。”
穆玄瑾捏着茶杯的手一颤,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气氛仿佛凝结了一般,叫人尴尬地喘不过气来。
既然已经开了口,余下的话便不是那般的叫人难以启齿了。
顾君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刻一般煎熬,干脆咬了咬牙,一股脑地说了下去。
“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并不知晓皇兄的身份,这才言行无状冒犯了皇兄,还望皇兄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