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旨由陛下亲笔所书,与禹王又有何干系。”
州府目眦欲裂,止不住地哈哈大笑道。
“这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他禹王的狼子野心!陛下,怕是你们心中,早就只有禹王这一个主子了!”
裴临简面色一冷,直接夺过了谢鸣沧手中的剑,寒光闪过,州府的嘴上就豁开了道大口子,几乎撕裂了整个面部。
他手中的剑还在不断滴着血,森森一笑道。
“江大人若管不住自己的嘴,下一次,这剑割掉的可就不知道是哪了。”
州府满腔的怨恨顿时都凝固在了脸上,颤抖着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白眼一翻,竟生生吓晕了过去!
“嘁。”谢鸣沧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俊俏的脸上满是不屑。
“胆子真小,没意思。”
这两个人,怕是不好惹啊。
南悦音四下搜寻一圈,果然不见了宋瑶瑶和刘誉的身影,现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日后有的是算账的机会。
她拉了拉穆玄瑾的衣摆,低声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后续的,交由他们自己解决便是。”
穆玄瑾微微颔首,他们本就站在人群最外围,兵卒们正将衙役及幕僚们一一扣押起来,将他们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轻捏了捏南悦音的手心示意,刚刚后退两步,裴临简却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猛地转过身面对着他们。
“穆先生若是无事,不妨随着我们到江府走一趟。”
他一双笑眯眯的狐狸眼,怎么看都充满了狡诈的意味。
谢鸣沧也热情地摆着手招呼道。
“穆先生,别急着走啊,我还想找你请教一下箭法呢。”
穆玄瑾唇角微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抱歉,在下患有腿疾,不能久站,怕是帮不到二位什么忙,更何谈指教。”
“这个好说。”谢鸣沧拍了拍身边的马。
“王爷这么重视你,把我的马借给你骑也不是不行。”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穆玄瑾哪还有推拒的理由。
南悦音缓缓后退半句,借由他身高的遮挡,低声迅速道。
“不如我们先跟着他们回江府,再另做打算,正好我们可以找个理由,将婉若带出来。”
穆玄瑾微微颔首,作了个揖道。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还未曾抵达,远远地便能听到叫骂声与哭泣声混杂,裴谢二人带来的兵卒原来分成了两路,江府里面打砸的一片狼藉,已然被抄了。
江晚妤被人按着跪在地上,一见到南悦音的身影,怔了怔,便满眼怨毒地咒骂道。
“原来是你,南悦音,你害的我江家没落,我咒你不得好死!”
“看来,这位小姐还未曾学乖啊。”
裴临简丝毫未曾手软,狠狠给了她两个巴掌,见她脸颊彻底红肿起来,这才意
犹未尽的收手。
“江小姐放心,就算是死,你也一定会死在前头。”
江晚妤愤怒地低吼道。
“本小姐未曾犯罪,你没资格罚我!还是说你与这个贱人有什么苟且……”
话音未落,便被裴临简强行打断,他翻了翻手中的册子,漫不经心道。
“去年三月,江小姐当街打死一无辜之人,未曾给予抚恤,还不许亲族收敛尸首,名下恶名累累,府城百姓怨声载道。”
“陛下有令,数罪并罚,着你贬为官妓,不得赎身!”
江晚妤眼睛瞪得几乎脱眶,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当了官妓比生不如死、下地府过刀山滚油锅还要痛苦万分!
矜贵的江府大小姐,竟然要沦落为比青楼女子还不如的官妓!
这要她如何甘心!
江晚妤自知罪行揭露,她这辈子已经彻底完了,眼底突然冒出一股几欲疯狂的报复。
“不是说江府所有女眷都充
作官妓吗,后院藏娇阁里还有个贱人,把她也一块带走啊,千万不要放过她!”
裴临简手指微顿,在册子上翻了翻,名单上都未曾提及过“藏娇阁”三字,正想要开口询问,却见一直沉默着,仿佛毫无主见的南悦音突然动了。
她一手死死地掐着江晚妤的脖子,眸底满盛着森然冷意。
“说,婉若她在哪!”
江晚妤喘不上气来,脸上看着惨白一片,闻言霎时惊诧道。
“唐婉若,她竟然是你的人!”
震惊过后,她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晚了,自她唐婉若进府那日起,这辈子都别妄想着脱离江家,你就等着看她被男人羞辱玩弄吧!”
话音未落,南悦音浑身上下都弥漫起了杀意。
她的眼神冰冷至极,手上也不断收紧,江晚妤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
濒死之前的求生欲,让她拼命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