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直接扬起手,将粉末尽数挥洒了出去。
南悦音直觉感到有些不妙,连忙闭气用衣摆掩住口鼻,却还是晚了一步,将飘散在空气中的粉末吸入了少许。
只瞬息之间,她便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止不住地头晕目眩。
这种味道晦涩的白色粉末,应当是一种特制的麻药。
小男孩高兴地直拍手,嬉笑着道。
“姨姨,和我一起去家里玩吧!”
“你……”
南悦音刚发出一个音节,太阳穴便传来一阵刺痛,彻底昏死过去。
小男孩又瘪了瘪嘴,眼泪说来就来。
“哇,娘你怎么晕倒了,快来人啊,帮我救救我娘!”
有不少人刚刚还看到南悦音与他交谈,对他的说辞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有几个好心人上前,按照他的指引,抬着南悦音走进了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
……
头好痛,仿佛要裂
开了一般。
这次,是她太过疏忽大意了。
南悦音在清醒过来的瞬间,理智也迅速回笼,她依然趴在地面上,并没有急着起身。
身后传来一阵交谈声,似乎是将她绑架来这里的人发生了分歧。
“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们把人骗到这里来,就给我十两银子!”
见小乞丐一脸愤怒,江晚妤吹了吹指甲,这才不紧不慢地笑着道。
“知道本小姐是谁吗,竟然还敢和我要钱,没要了你的狗命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还不快滚!”
“你!你!州府大人家的千金,竟然也出尔反尔!”
小乞丐愤愤不平地低声咒骂着,江晚妤也不和他解释,直接冲着一旁的两个小厮勾了勾手指。
“既然不懂该怎么说话,那这张嘴也别要了。”
见小厮们不怀好意地上前来,小乞丐眼底闪过一丝怨恨,站起身一溜烟跑没影了。
南悦音自然不会圣母到帮他求情
,只趁着无人注意,不动声色地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
那支白玉流苏簪被妥帖地收进袖袋,另一支不甚锋利的木簪,则是被她牢牢攥在手心,这才佯装刚刚清醒过来一般。
“唔,头好痛。”
江晚妤缓缓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这才不冷不热地嘲讽道。
“睡的倒是挺香,当真是没心没肺。”
“果然是你。”
南悦音语气笃定,背靠着墙缓缓坐起身来,即便是面临这般处境,她脸上也仍不见半分慌乱。
“江小姐不妨直说,费尽心思地将我绑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
从眼前这略显陈旧的家具来判断,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显然不是江府。
“就凭你,也配本小姐耗费什么心思?”
南悦音唇角微抿,眼底浮起几分淡淡的讽笑。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江晚妤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非得戳穿她高傲的表象不可。
“依江
小姐的身份,若想直接将我带走,大可让州府大人直接派几个衙役,直接将我绑走便是。”
“眼下这般费尽心思地设下骗局,不就是江小姐怕影响了名声。没人看到你与我接触,即便出了什么意外,也无人能查到你头上,不是么?”
江晚妤用力地咬了咬唇角,干脆冷笑着一口承认下来。
“是,我就是要干干净净地嫁给穆郎。”
“看你也算是个聪明人,那我不妨将话直接摆到台面上来说。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能心甘情愿地离开穆郎?”
她一脸的势在必得,仿佛笃定了南悦音是个爱慕虚荣的小人。
既然她都放狠话了,南悦音也不打算急着反驳。
她缓缓伸出五个手指,笑眯眯地试探。
“五百两如何?”
霸总文里的恶婆婆赶走儿媳妇都要甩下五百万呢,她要五百两银子,应当不过分吧?
话音落下,江晚妤的面颊猛地抽搐了下
,几乎是怒不可遏地低吼一声。
“要五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即便是州府家的小姐,她一个月的零用钱,最多也不过十两银子。
旁人眼里的巨款,在南悦音看来却是洒洒水,现下两个店每月加起来的利润,都远远不止这些。
“既然江小姐觉得价格不合适,那便没得谈了。”
“五十两,我最多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我夫君丰神俊朗,又是这府城内前后几十年,唯一一个少年解元,难道连五百两银子都不值吗?”
南悦音摇着头,感叹着世风日下,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
“既然江小姐并非真心谈判,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家夫君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五百两银子,江晚妤不是拿不出来。
只是,她凭什么要白白送给南悦音?
明艳的眸底掠过一丝杀意,她轻轻勾了勾红唇。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