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接你回家啊。”
南悦音一脚一个,将瘫倒在地上的考生踹到一边。
“这两个家伙怎么办,把他们丢在这里吗?”
穆玄瑾看着她的小动作,都只觉得可爱的紧,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们想要杀害考生,以增加自己中举的几率,如此心术不正之徒,还是交给衙门来处理。”
说着,夫妻俩又齐齐弯腰,一人揪着一个考生的衣领,拖麻袋似的,一路将人拖着向衙门走去。
还未曾到衙门,远远地便看见那边乱哄哄地围了不少人。
南悦音和穆玄瑾交换了个眼神,在将考生们交给衙役时,十分自然地打听道。
“大人,草民刚刚见到衙门门前围了许多人,敢问可是发生什么了大事?”
“最近抓到了一伙盐贩子,州府大人有令,给拷问出来的同伙绘制了画像,在左近几个县城张贴通缉。”
“凡是提供线索者,皆奖励纹银十两!”
十两银子,可不算是个小数目了,南悦音压下了心底的惊讶,笑着与衙役道别后,在路过门前所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过去。
待看清画像上的人,她与穆玄瑾皆是止不住地震惊。
两人并未表现出什么,南悦音只搀扶着穆玄瑾,如同一对最平常不过的夫妇。
直到回了家,她才蹙眉问道。
“我瞧着方才画像上那人,似乎有些像刘誉?”
古代的画像都有些潦草,但大致的一些外貌特征还是对的上的,比如右眼皮上有一颗细小的黑痣。
穆玄瑾微微颔首,印证了她的猜测。
“八.九不离十。”
“只是,刘誉身为一个猎户,虽然称不上富裕,养家却是绰绰有余的,又怎会突然冒着风险去贩卖私盐?”
要知道盐贩子被抓住可是要砍头的!
南悦音左思右想,都觉得和宋瑶瑶脱不了什么关系。
她虽然明知自己身处一本书内,但之前所发生
的事无一不在彰显着一件事实:故事的情节已然开始改变了。
虽然失去了预知的先机,但能够改变小崽崽的结局,就已经足够让她振奋不已!
穆玄瑾将拐杖搁置一侧,上前摸了摸她的发顶。
“旁人的事与我们无关,更不值得你劳心费心。”
南悦音微微颔首。
“这些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既没有发现什么证据,也就不必去揭发刘誉了。”
“夫人说的是。”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闻院里传来一阵鸟鸣。
到院子里定睛一看,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在空中不住盘旋,一双红琉璃似的眼睛霎是好看。
见穆玄瑾缓缓抬起胳膊,它落在了他的食指上,用鲜红的喙梳理起了羽毛。
他不由眼眸微眯,取下了绑在鸽腿上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穆先生大才,不该连最后一道题都答不出来。”
顾君朝是在警告他,即便他现下回了京
城,仍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之中。
就像是束缚了一根无形的丝线,而他就是身在幕后的皮影匠人。
穆玄瑾神色微暗,下一秒,手中的信纸寸寸化为齑粉。
鸽子受到惊吓,扑腾着翅膀啾啾鸣叫着想要飞回空中,却瞬间被反握在手心。
“咯”地叫了一声,鸽子再无声息。
他唇边噙着一丝寒凉的笑意,淡声道。
“这只鸽子,晚上就拿去给孩子们加餐吧。”
南悦音挑了挑眉尾,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是禹王寄来的信?他说了什么?”
“只是问候我是否参加了乡试罢了。”
穆玄瑾勾了勾唇角,笑的却有些嘲讽。
有禹王插手其间,倒是不用再担心有人在试卷上动手脚。
他知晓顾君朝不会轻易放过他,殊不知到最后又是谁算计了谁。
这一着,各胜半子。
……
县城,刘家。
“娘,我饿了,不是说好了今日要
吃红烧肉的吗!”
刘誉瞪着眼睛,黝黑敦实的样子看起来更是像极了小熊瞎子,又黑又莽撞。
宋瑶瑶正欣赏着刚花了几十两银子买来的新镯子,闻言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假笑着敷衍道。
“灶上不是有中午剩下的鸡汤吗,鸡汤也是好东西,子善,挑食的可不是好孩子。”
“但是锅里的鸡肉都让你捞完啦,鸡汤也是冷的!”
见刘子善委屈地嚷嚷,她更是不耐烦,冷淡地回道。
“等你爹回来给你热。”
刘子仪坐在一旁,眼馋地盯着她手上的镯子。
“娘,你的镯子真好看,我也想要。”
说着,她便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宋瑶瑶的表情却霎时变得很难看,满脸嫌弃地啪一声重重打在了她的手上。
“好疼!”
见刘子仪瘪起了嘴,她表情一僵,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子仪,娘不是故意的,只是这镯子,小孩子不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