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穆小娘子出嫁前,和刘小娘子就是手帕交,后来竟趁人不备,偷走了刘小娘子家的火锅方子,当真是可恶!”
“我们才不吃人品败坏的人做的东西,吃火锅就要吃刘家铺子的,不吃不是县城人!”
这话刚传到南悦音耳朵里,她抬头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宋瑶瑶,忍不住嗤笑一声。
“广告词想的不错。”
老二都快急死了:“你真就不打算管管她?”
“别急,沉住气。”
就在两人对话时,见对面的宋瑶瑶搬出了一张上书“火锅创始人”的横幅,大咧咧地贴在了铺子门上。
这边穆家铺子的人不由一阵无语,南悦音摇了摇头,她是真没想到宋瑶瑶的脸皮会这么厚。
火锅分明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宋瑶瑶却厚颜无耻到直接据为己有。
老二突然就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你的火锅方子是从哪来的?”
南悦音在做火锅底料时,动作十分熟练,似乎早已将方子铭记于心一般。
但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她制作与之相关联的食物。
似是明白他的猜测,南悦音微微一顿,勾起唇来,一双清澈的瞳仁像是要一直看到他的眼底。
“你是在怀疑我,真的偷了她宋瑶瑶的方子?”
她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却见老二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我不怀疑你,不管别人如何,你是绝对不会去偷人东西的。”
他微昂着头,唇角绷的很紧,小脸上满是严肃。
南悦音忍不住轻笑起来,蹲下与他视线齐平,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笑着道。
“你说的没错,我南悦音,还不屑于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况且宋瑶瑶,她也不配。”
她眸色微微闪烁一瞬,唇边的笑意泛着冷意。
“稍安勿躁,我知道该怎么收拾她。”
……
穆家食肆
与新开的刘家食肆,恰好坐落在十字街口的两侧。
不远处有栋两层高的茶楼,恰好可以将其尽收眼底。
顾君朝倚在窗边,单手撑额,并未回头,只嗓音慵懒道。
“你终于来了,穆先生,本王可是特意挑了个与你相近的地方,却还等了你许久。”
“抱歉。”
穆玄瑾微微垂首:“今日实是有些事,才耽搁了一会。”
“呵,本王可全都看到了。既然这么担心你夫人,为何不直接留在食肆里,而是要站在一旁,只远远看着?”
“王爷,我家夫人性格独立,我尊重她的意愿,也不愿过多干涉她的决策。”
顾君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阵轻咳过后,指了指面前的茶案。
“今日神医身体不适,告假休养,未免穆先生白白跑空一趟,不如陪本王下下棋,如何?”
虽是问句,他的语气却很笃定,并没有留下选择的余地。
穆玄瑾便
掀开衣摆,盘腿在茶案旁坐下,将棋子调换了方位,黑子推至顾君朝手边。
“王爷,请。”
他心底却沉甸甸的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每次与顾君朝交涉,都充满了算计。
只是行差踏错一步,恐怕都要伤及性命。
白子,意味着臣服。
顾君朝恍若未察般勾唇一笑,执子随意落在一处,提起的话题却风马牛不相及。
“令妻倒是个心性好的,都被人挑衅上门了,竟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穆玄瑾几乎是瞬间便警惕起来,只微微一笑并未应答,果然听他幽幽道。
“只是不知要何等绝色的女子,才能引得穆先生倾心?本王不爱听那些酸掉牙的爱情故事,不如穆先生给本王讲讲,令妻是个怎样的人。”
这又是一个陷阱,他若是竭力贬低南悦音,顾君朝一时兴起,说不定会给他塞女人来笼络人心。
若是赞扬,这样好的女子无缘入皇家,却
成了他一个小小秀才的妻子?
都说禹王性子深沉,阴晴不定,看来也并非道听途说。
穆玄瑾敛了敛眸子,每每落下一子,便开口说出一句。
“我妻虽并非天香国色,但在草民心里,她便是这世间再难寻。”
“她性格坚韧,却不偏执,在我们成婚之前,她似乎曾遇到过很多不好的事,但她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乐观的一面。”
“草民共有四子,皆非亲生,她却像是照料自己的怀胎骨肉一般,温柔相待。”
说着说着,他嗓音微沉,忍不住便动了真情。
“她做饭很好吃,晚上不抱着我会睡不着觉,每每我情绪低落时,她都能及时察觉到,给我安慰,会给我按摩腿,会按着我的脸,叫我笑一个。”
“我甚至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我该如何度过,我时时刻刻都在感谢老天,让我与她相遇。”
“她便是,我的此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