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南悦音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苍白的脸颊一双清冽的瞳泛着温柔专注的光。
像是疼迷糊了似的,她纤细的手指勾上他的腰带。
一点点用力,直接将人扯回了自己身边。
“我没事,看着严重,实际上只是流了点血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愈合了。”
穆玄瑾绷着脸,极为不赞同的看着她,表情严肃,一双黑眸里却满是心疼。
南悦音被看的心底一软,顿了顿,轻声道:“你帮我给伤口上一下药好不好?我自己够不着。”
她声线又软又糯,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撒娇之意。
像是露出了柔软肚皮的小猫,乖顺而水润地望着他。
穆玄瑾拗不过她,只能冷着脸拿来了药膏和干净的纱布,在床边驻足,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她。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
话音落下,两人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过来,这话有多大歧义,不
由双双红了脸,咳嗽着移开了视线。
伤处恰好在她的腰上,这个位置……近一分便太过孟浪,远一分却不够暧昧。
罢了,既然是她要人帮她上药的,现在若临时反悔也不合适。
南悦音咬了咬牙,一粒粒接起了盘扣。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穆玄瑾可以转过身背对她,却无法阻止那布料摩擦时的悉悉索索声,尽入耳中。
他的呼吸声不由越来越急促,喉结急速滑动着,气息彻底紊乱,一双黑眸中满盛着无措和羞耻。
宽大的外袍掉落在地上,南悦音只穿着件肚兜往床上一趴,反而平静下来,瓮声瓮气道。
“我好了,可以上药了。”
“嗯。”
穆玄瑾故作平静地应了一声,指尖却在不受控地不停发颤。
鲜艳的肚兜将她的肤色映衬到白的扎眼,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找了块干净的布巾来,一点点擦拭
着南悦音身上的血迹。
她腰上的伤口大约半寸,虽不长却扎的极深,皮肉外翻瞧着狰狞不已。
有再多的旖旎心思,此时也都散尽了,穆玄瑾只紧蹙着眉,眼底满是怜惜和自责。
“告诉我,是谁做的?”
南悦音犹豫了下,没有瞒他:“是穆老三,他已经彻底疯了,将被废掉的债,算在了你我头上。”
“为什么不叫我?”穆玄瑾眉眼一压,神色有些冷郁,顿了顿,又禁不住低声自嘲。
“罢了,我一个废人,是打不过他的,即便想要护你,也是有心无力,你不愿叫我也是应当。”
纤长的手指沾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了伤口上。
南悦音被冰的一个激灵,又生怕他生出误会,忙匆匆解释道。
“当时距离我最近的,是孩子们的房间,我不想惊动孩子们,万一激怒穆老三,让他对孩子们下手就更糟了。”
“嗯。”
穆玄瑾低低应了一声,一双黑眸中却没什么情绪,浑身的气场却冷戾了几分。
穆老三竟还敢对她下手,看来,是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重!
他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眼底难得带上几分焦急。
他必须要尽快治好自己的腿疾,能够正常行走,才有余力来保护重要的人。
伤口上好了药,南悦音性格再坚强,善于隐忍,也终究是会痛的。
她一手紧紧揪着被单,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脸上,疼的止不住小口吸着气。
穆玄瑾不自觉地俯身,在她伤口上轻轻吹了口气,满是怜惜地皱眉道。
“疼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上来,将冰冷的药膏融化开了些,竟真的好受了许多。
南悦音反扣住他的手腕,轻笑着道。
“你给吹吹就不疼了。”
顿了顿,她自觉不妥,刚想反悔推脱是在玩笑。
谁知穆玄瑾竟真的凑到她
腰间,颇为认真地一下下吹了起来。
南悦音身子猛地一僵,突然就有些舍不得拒绝了。
上次被人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似乎还是上辈子,她外婆尚且在世时。
她不由眼眶一红,将大半张脸压在了枕上,借此来掩饰复杂的情绪。
“为何不愿去看大夫?”
南悦音讪讪一笑:“食肆刚刚开业,这些没必要的银子,还是节省着些好。”
穆玄瑾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眼底的心疼越浓,沉默半晌,突然轻声道。
“我寻了个工作,在一座学堂里当教书先生,月银五两。现在虽然不多,但以后会涨的。”
南悦音不在乎这些,只是问道:“你的腿?”
她语气十分慎重,透着说不出的关心和担忧,像是生怕触犯到穆玄瑾的自尊。
他不由弯了弯唇,语气淡漠道。
“不妨事,还没彻底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