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三又看向南悦音,气势汹汹地质问。
“臭娘们,就是你把我娘气到的?”
根据小团子和穆玄瑾刚刚的话,南悦音也大致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想起穆老太太刚才跑路时那腿脚利落的样子,她不由嘲讽地笑了笑。
“刚刚看着还活蹦乱跳的,那跑步的速度快的都比得上驴车了,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南悦音眯起美眸,慢悠悠吐出后半句话。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骗又如何,穆老三才不会傻到承认。
“我老娘刚刚一回家,就昏倒了过去,我找大夫过来,好不容易才救醒,却还是病的话都说不清楚,还说不是被你气到的!”
且不说黄大夫家住在哪,他那昂贵的出诊费,穆老三急着娶媳妇,怎么舍得出。
南悦音冷笑一声:“说吧,你打算要多少钱?”
见她这么大方,穆老三也
不计较她话说的难听,只是洋洋得意地伸出一个巴掌。
“五百钱?”
“五百两!”
他狮子大开口,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毕竟南悦音有多能赚钱,他可是亲眼看到过的。
穆家这座破旧的小院子,在穆老三眼里,早就变成了一座金山。他仿佛都预见了那取之不尽的财富。
“我老娘病成这样,没有五百两银子这事没完,敢不给我就去报官!”
穆玄瑾眼底掠过一丝寒芒,他自己攒下来的银子,早就买药治病花了个干净,他虽然不知道南悦音手上具体有多少,但显然是不够五百两的。
他再怎么聪明,也是个读书人,万万想不到南悦音的卤肉生意会这么赚钱!
“老三,五百两银子没有,你要是非要什么赔偿,看看这屋子里有什么,自己拿走就是。”
这几个破碗烂木头的值几个钱,穆老三心里认定了,今天说什么
都要把穆家口袋里的银子掏出来!
“说五百两,就是五百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说着,他还威胁似的挥了挥手里的铁锨,却没估算好距离,那沾着泥土的铁锨,要看着要落到南悦音身上。
她恶寒地刚想要躲开,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死死地握在了铁锨的把上,穆老三胖成这样,竟然也不能撼动分毫。
穆玄瑾脸上带着一抹冷意,袖摆滑落在手肘,露出白皙却线条流畅的小臂,青绿色的青筋微微鼓起,却越衬得他如玉石雕琢而成一般。
南悦音被他虚虚拢在怀里,却不合时宜地想到。
这样好看的一双手,该是用来执笔或是把玩,而不是来做这种粗活。
这么想着,她越发看穆老三不顺眼了许多。
只有穆玄瑾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腿部的旧疾尚未完全治愈,他单单是久站就已经很吃
力,更何况还要支撑铁锨传导来的重量。
他眼底掠过一丝寒意,趁穆老三还在惊疑不定时,另一只拿着拐杖的手直接甩过去,重重敲在了穆老三的膝盖上。
他的拐杖虽然不是用什么名贵木材做成的,但确实实打实的死木疙瘩。
穆老三疼的霎时就憋出眼泪来,只是配着那张布满横肉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辣眼睛。
南悦音直接抬脚,重重踹在了他被打的膝盖上。
虽然是第一次和穆玄瑾合作,却格外的默契。
穆老三被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止是疼,更多的是羞耻,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穆玄瑾,你竟然敢对我动手,还是为了这么个臭娘们!”
穆玄瑾不易察觉地呼出一口气,只是握着拐杖的手稍稍收紧了几分,居高临下,冷漠地俯视着他。
“你来我家,欺辱我妻,难道还要我对你客客气气不成?”
南悦音微微一怔,抬起头有些异样地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居然会维护她。
穆玄瑾又冲着穆老三挥了挥手里的拐杖。
“还不快滚?”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的!”
穆老三疼的膝盖都不敢用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他每天口口声声地侮辱穆玄瑾是个瘸子,今天终于让自己也尝了尝这种滋味。
为了防止他又搞鬼,南悦音一直警惕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爹爹!”
穆玄瑾脸色苍白,拒绝了老二的搀扶,握着拐杖勉强一步步走回了屋里,就脱力似的坐在了床上。
沁出的汗珠将头发都浸湿了,他不由有些懊恼,果然不该不顾自己身体,胡乱去逞什么强。
他自己也觉得怪异,只是在看到穆老三快要用铁锨伤到南悦音时,条件反射地出手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