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转身就想进院子里找爹爹,小寡妇还没能骗得穆玄瑾的欢心,要是放任小团子去告状,她岂不是就本性暴露了!
“你给我站住!”
心虚之下,她的表情更是凌厉地狰狞,还上手想要拉扯小团子。
“还敢去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寡妇的手快要碰到小团子衣袖的瞬间,一道冷极的女声强势插入进来。
“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敢收拾谁。”
见到坐着驴车回来的南悦音,小团子眼睛都亮了,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
“我只要娘做小团子的娘,不要别的娘!”
小团子年纪小,一句话说的像绕口令似的,快哭成了个泪人。
接住扑进怀里的小团子,南悦音淡淡扫了眼站在不远处,舍不得离开的小寡妇。
她分明没做什么表情,小寡妇却被硬生生看出了一身冷汗,用手帕捂着心口,好半晌才止住了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一个村子里出身,还是给人当后娘的农妇,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气场?
敢欺负她的崽崽,不要命了不成。
南悦音冷冷牵起唇角:“给我家小团子当新娘?怎么,你是
想嫁进我家来当侧室?”
“不,不是。”
小寡妇被她吓到,唯唯诺诺地摇头,心里却不甘心,她嫁给一个瘸子就够吃亏的了,怎么还能再当侧室?
“既然不想当侧室,那就是当小妾了。”
南悦音坐在驴车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讽刺意味越浓。
“小团子,她刚刚碰了你哪里,告诉娘,娘给你打回去。”
小妾的地位地下,和奴婢没什么区别,她三言两语就给小寡妇扣了个自甘下贱的帽子,说着,还真的跳下了驴车,抬起手作势要打。
“别,别打我!”
小寡妇尖叫一声,一扭头躲在了树后面。
南悦音惦记着家里的事,暂时懒得搭理她,表情柔和了些,低下头和小团子讲话。
“怎么在门外等着,爹爹呢?”
小团子默默攥紧了小拳头,告状道:“坏奶奶在里面,爹爹不让小团子进去。”
穆老太太什么脏话说不出口,只会脏了小孩子的耳朵。
南悦音对穆玄瑾的做法表示赞同,将小团子交给了老二老三带着,两个小家伙主意大,不会被轻易哄骗。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伸手推开了那扇破
旧的大门,穆老太太那刺耳的尖锐嗓音,顿时清晰地传了过来。
“你要是还想姓穆,今天就给我乖乖听话,把这份休书写了!”
见穆玄瑾不理她,穆老太太一双鬼精鬼精的眼珠子转了转,又改用了怀柔政策。
“我也是为了你考虑,你条件又不差,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书生,休了南悦音,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她一张皱巴巴的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神态猥琐地活像是个拉皮条的老鸨。
“南悦音瘦瘦巴巴,不像我这次给你找的,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收养那么多有什么用,还是有个亲生孩子才好。”
这番话听起来,倒真像是个为了孩子步步打算的慈母,但粗鄙又贪婪的本性,早就透过她的眼睛都传递出来了。
南悦音自然不会被这种话刺伤,只是有些好奇穆玄瑾的反应,视线往一侧转去,呼吸却忍不住一滞。
一袭青衣的穆玄瑾坐在书案旁,神色端的冷冷清清,如玉般修长的手指紧扣在笔管上,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鲜艳的各色颜料在他的绘染下,寥寥勾勒几笔,朵朵繁复艳丽的牡丹跃然
纸上,浓郁的香气仿佛就在鼻端萦绕。
窗户大开着,微凉的风卷起院子里那棵柳树的枝叶,在清矜公子的发端轻轻掠过,清雅与艳丽并存,简直就是视觉上的享受。
穆老太太聒噪的像是夏季的鸣蝉,难得他还能这么悠闲,都懒得分半个眼神过去。
南悦音有些忍俊不禁,唇角勾了勾,便迈步走进了院子里。
正巧穆老太太见穆玄瑾软硬不吃,都把已经过世的穆老爷子都搬了出来。
“老头子昨晚可给我托梦了!说南悦音是个祸害,必须赶紧休了她!”
“穆玄瑾你要是不听老头子的话,就是不忠不孝,亏你还说自己是什么读书人,我呸,狼心狗肺的东西!”
闻言,穆玄瑾终于冷了脸!
刚欲开口便听到门口清亮的声音。
“别人是狼心狗肺,那你是什么,没心没肺?不过这倒是奇怪了,人怎么可能没心没肺呢。”
南悦音掩着唇,只露出一双秋水似的清澈瞳仁,又故意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来恶心穆老太太,殊不知眼底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这样的活泼鲜明。
穆玄瑾心微微一动,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
穆老太太反应了好半晌,才转过弯来,这贱婆娘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不是人!
她顿时气的又是跺脚又是拍手,恨得咬牙切齿。
“小贱皮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居然还敢骂我!”
南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