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穆玄瑾半靠着斑驳的墙壁,困难的用冷水泡着布给小团子擦额头。
他的腿不能动,家里的银子、粮食全被那个贪心恶毒的女人藏起来了。
他连让儿子们去给女儿请个大夫都做不到!
穆玄瑾一向温润的脸闪过一丝浓浓的戾气。
南悦音一把推开老大走进去,就看见木板床上的男人艰难的在照顾小团子。
看到她,穆玄瑾瞬间满脸厌恶,眼神狠辣。
她看见小团子烧的脸颊通红,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南悦音上前伸手摸小团子额头,好热!
下一秒,她的手被啪的一声打开。
穆玄瑾狠声道:“你又想干什么?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够吗?”
要不是她为了卖孩子,把几个孩子关在黑屋子里,小团子也不会受惊受凉!
穆玄瑾对这个毒妇的厌恶已经忍到了极限。
他冷冷的道:“和……”
“和离吧。”
南悦音快速打断他的话,说出他想说的话。
穆玄瑾震惊又意外的看着她,“你同意和离?”
“有什么不能同意的?你以为我会缠着你吗?”
这也是她想了很久做下的决定,她不是原主,也就没有义务继续做他名不副实的妻子。
她从来没有照顾过孩子,自认也照顾不来这几个孩子。
谁也不知道小团子一直是烧着的!
撑到现在,直接昏厥!
即使是原主干的,南悦音心里也升起浓浓的愧疚和心疼。
可见,她真的不适合照顾孩子。
“等孩子好了,我们就去和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们一家子。”穆玄瑾望着她坦荡的脸,一时看不透她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但无所谓,只要能和离就行了。
南悦音忧心的催促:“赶紧请大夫啊!”
“坏婆娘,你都把银子藏起来了,怎么请大夫?”老大冲进来恶狠狠的瞪她。
额……
藏银子?原主真人才!
南悦音倏地转身,跑到院子里茅房边上,嫌弃的掩住鼻子
掀开一块砖头,挖土挖了半天果然挖出一个手绢。
手绢里包着几块碎银和铜板,这就是整个穆家全部的家当了!
她起身走过去把手绢里的银子塞给老大,“快去请大夫。”
老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坏婆娘竟然舍得把银子拿出来?
穆玄瑾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对老大道:“快去请黄大夫。”
老大应了一声就快速跑了。
南悦音看了一眼红的跟煮熟的大龙虾似的小团子,咬唇道:“这样不行。”
“家里有酒吗?”
穆玄瑾下意识的回答:“有,墙角篓子里有一小瓶。”
南悦音走到墙角,果然从篓子里翻出来一小瓶酒,她闻了一下,从穆玄瑾手里抢过来那块虽然破却很干净的布,沾着酒擦小团子的手心,身上。
“你干什么?!”穆玄瑾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文弱书生,力气还挺大。
南悦音淡淡道:“物理降温,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能让小团子退烧。”
穆
玄瑾怀疑的看着她,脸色明白白的写着:你有这么好心?
南悦音才懒得理他,要不是因为心疼小团子,她才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擦完酒精,她又去把常年关着的窗子打开,阳光刺的穆玄瑾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别开窗!”
自从断了腿,他呆在这个草房子里就没有见过阳光,很不适应。
“开窗通风!小团子舒服点,难闻死了,满屋子药味。”
穆玄瑾看着阳光下她的背影,神色变换不停。
他不信这个女人变好了,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爹,黄大夫来了!”老大速度极快的扯着黄大夫进了屋。
黄大夫上气不接下气,平复了呼吸后才去看小团子,接着眉毛一挑,怒道:“黄毛小儿急着拽老夫来,这才多大点毛病?吃点药闷一晚上汗就好了!”
黄大夫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他随手从箱子里掏出两包药,“喏,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就这两包药他就要一两银
子?怪不得整个村里都说黄大夫黑心,叫他黄匹夫呢!
“一两银子可不贵,你们爱要不要,”黄大夫作势要把药收回来。
还是穆玄瑾淡声道:“墨礼,给黄大夫银子。”
女儿的病最重要。
黄大夫快速从紧拽着手绢的老大手里拿走一两银子,拍拍屁股走了。
“爹,我保证把药熬的一点药渣都不浪费,端给妹妹喝。”
靠在角落里见老大肉痛的模样,南悦音忍不住扑哧了一声。
老大这孩子像极了她家里的管家,年纪不大,却很会照顾人。
事事都要管,跟小奶妈似的。
穆玄瑾突然冷冷看向她,“你笑什么?”
要原形毕露了吧?!
下一秒就要掐着腰,一脸嫌弃的指着他大骂没用的东西,给赔钱货买什么药?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