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心里吐槽,这两口子怎么都这么别扭。嘴上劝道:“娘娘,您别赌气了,王爷烧了一晚上,人都烧迷糊了。况且,尚夫人昨天就已经被休回家了。”
凤流烟觉得自己心情好了点,骄矜的点点头,“行吧,我洗漱完了就过去。”
萧泽琰卧房内。
看着凤流烟替萧泽琰拆完线,又包扎了伤口,太医马上巴巴的上前,从怎么处理伤口,怎么缝线,到多久拆线,事无巨细的问了清楚。
等凤流烟耐心的一一解答了,才摸着胡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凤流烟收拾了东西,也不行礼,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臣妾告退。”
“你急什么,本王还有话要问你。”
“臣妾累了,有什么事,还请王爷说快一点。”
萧泽琰噎了一下,“是你替我缝合的伤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王爷怎么蛮不讲理,整个王府就两个人懂医术,不是我就是尚梦,王爷哪里给了机会让我说,不是直接相信了尚如梦吗?”
“你,你什么时候学的,说话这般呛人?”
凤流烟没好气道:“王爷不是早就知
道了,我之前都是演戏,现在露出了马脚,被王爷识破了,自然不再演了。”
萧泽琰只觉得自己被堵得伤口生疼,耐下性子解释道:“你,算了,本王不跟你计较。我一直以为是太医替我治的,什么时候说过是尚如梦了。”
凤流烟并不领情,“哦,都一样。”
萧泽琰觉得额角跳着疼,“就算是本王错了,可以了吧?既然我早就该拆线了,你为什么不来?”
凤流烟才不承认是自己给忘了,阴阳怪气道:“王爷院子里的看门狗骇人的很,臣妾可不敢随随便便的进来。”
【萧泽琰你就是个大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在气什么?尚如梦已经被我休了,你还想怎么样?”
凤流烟本来还不是很生气,不过是想耍耍小性子,斗斗嘴而已,听见这句话,可是真的生气了。
“我想怎么样?王爷就因为一个丫鬟将我们母女关了十几日,又纵容妾室伤害我的女儿,倒来问我气什么?!我可不敢生气,我怕王爷再关了西芫院,再出来什么下夫人中夫人的打我女儿!”
说完,转身就
走了出去。
萧泽琰气得重重捶了捶床,恨恨的说道:“本王要是再理你,就不是男人!”
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萧泽琰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想起牢里还关着个谭若云,正好去找她的晦气。
“李怀,让厨房给我备几道味道比较重的菜,装在食盒里拿过来。”
萧泽琰经常会提出些莫名其妙的要求,李怀早都已经习惯了,没一会儿功夫,便提了整整三层的食盒过来。
萧泽琰翻开每一层看了看,东坡肘子、葱油麻鸡、西湖醋鱼,每一道的味道都刺激的味蕾,让人闻着就忍不住咽口水。他满意的点点头,“走,去地牢。”
李怀提着食盒在后面跟着,心想着,地牢里如今只关着谭若云主仆俩,到今天已经饿了第四天,王爷这时候带着这么香的饭菜过去,怕是能将人活活逼疯。
想到这,他不由得啧啧出声,王爷这一着可是真狠毒。
地牢内,谭若云这种深闺妇人,平时吃得就不多,没什么底子,现在饿了三天,更是没一点儿力气,此时正虚弱的靠在铁栏杆上,见萧泽琰进门,眼睛
噌得亮起来,整个人向前探了探。
萧泽琰示意李怀将食盒打开,一样样的在桌上摆放整齐,然后一语不发,坐下开始用餐。
谭若云和扶桑本以为会被审讯,连说辞都已经想好了,谁知道竟是让她俩看人吃饭。两人眼睛都快看直了,鼻尖翕动,不停吞咽着口水,胃里像有只野兽在啃咬着内壁。
萧泽琰顶着两人恶狼一样的目光,花了一炷香时间吃完,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喝了口茶,这才大发慈悲的开口问道:“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记起,自己到底为何找王妃的麻烦?”
谭若云吞了下口水,“王爷,臣妾真的只是为了找扶桑一时心急,才冒犯了娘娘,臣妾知罪了。”
扶桑接着道:“王爷,奴婢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奴婢也是受害者啊!”
萧泽琰点点头,“都这么冤枉啊。李怀,这盘肘子端过去给她们瞧瞧,本王最近新请了个苏州厨子,这道东坡肘子裹着一层咸甜的焦糖,外酥里嫩,肥而不腻,咬下去就是一嘴满满的肥瘦相间,不腻不柴的五花肉,真真是
道地的很。”
李怀拿着肘子在牢门口晃了一圈,连他这个刚吃饱的都已经馋的流口水,更何况里面两个饿了三天的。
谭若云并扶桑两个一点儿没了平日里矜持的模样,眼睛像是黏在肘子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