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多看凤竹悦一眼,直接越过她看向坐在座位面色晦暗不明的凤明堂。
凤明堂身形一顿,抬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不过他的沉默却让众人误解,他默认了凤竹悦的话,于是一时间,众人看凤流烟的目光更加不善。
“呵,既然大家这么好奇,我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我确实是离开了凤家,但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凤大人他把我逐出了凤家,还将我的名字从凤家族谱上除掉了。”凤流烟丝毫没有被那些人的眼神影响,冷眼看着周围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女眷,扬声说道。
话音刚落,便一片哗然。
众人都半信半疑,说是凤大人可能会在一怒之下把凤流烟赶出凤家,也不是不可能,但除名族谱,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一个人生平最重要的东西,便是本源,是根,而根就在族谱。
在这古代,若是一个人被族谱除了名,那她死了连尸体都进不了祖宗祠堂,只能扔在乱葬岗,做个魂野鬼,连转世投胎都不行......
众人目露惊讶,看看凤流烟淡定的模样,又看看一言不发脸色漆黑的凤明堂,一时竟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宁王府的人,那日凤大人赶我出府,正好宁王府的人来给我送诊金,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凤流烟看着稳坐一旁看热闹的宁王妃和宁王爷,忽然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怎么能只有她一人站在漩涡中,总得再拖几个看热闹的人来趟趟浑水才行。
此言一出,众人当即看向脸色僵硬的宁王爷和宁王妃。
宁王妃暗暗骂了凤流烟一句,但面上却只能挂着端庄的笑意,“是听小厮说起过这事,不过具体如何,王爷和本宫也不好多加评判。”
虽然没有肯定凤流烟的话,但宁王妃也没有说凤竹悦说的是事实,这便有些引人深思了。
要说宁王妃也不是真心想帮凤流烟,她恨不得踩一脚呢!
但这事儿的真相太容易被人扒出来了,如果宁王妃真的顺着凤竹悦说,以后说不准就会有人拿此事做话柄,朝堂风云诡谲,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凤流烟拿准了宁王妃的心思,这么一来,既有人作证,又能恶心宁王妃一下,可谓美哉。
凤明堂终于不能坐视不理了,他起身将要哭不哭的凤竹悦拉到身后,直接与凤流烟对峙。
“不管怎么说你身上还流着凤氏一族的血,竹悦不过看不过去问了你几句,你便这般咄咄逼人让她难堪?就算是我将你赶出凤家又怎么样?你这种目无尊长,不爱护姊妹的女儿,我凤明堂要不起!”凤明堂气急败坏,说出的话也有些不过脑子。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确认了凤流烟说的是实话,尽管同样看不上凤流烟,但凤明堂这种言行,也同样让他们不耻。
虎毒不食子,这种族谱除名的行为,到底还是过于无情了。
而一直安静看戏的皇帝这会儿不悦的瞥了凤明堂一眼,“凤大人,这是中秋宫宴,切记不要太过失态。”
皇帝的话如响彻耳际的惊雷,当即让他面色一滞,僵在原地。
“微臣一时失态,陛下恕罪!”凤明堂赶紧冲着皇帝跪下,凤竹悦犹豫一瞬,也扑通一声跪下。
凤流烟却仍旧是那副神情,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跪的意思。
皇帝瞥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凤竹悦垂头,两手搭在裙子的前摆上,紧握着丝滑布料,上好的蚕丝绸缎都被她抓得皱皱巴巴。
她不甘心!凭什么凤流烟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凭什么陛下怪罪下来是她和父亲跪下请罪,而凤流烟还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
凭什么?!
凤竹悦眼底一片通红,她已经近乎失去理智了。
凤明堂请罪的空当,凤竹悦缓慢扭头看向凤流烟,正好对上她淡漠的目光。
凤流烟根本把她放在眼里,她看凤竹悦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凤竹悦顿住,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怒意。
不行!她绝不能被凤流烟压过去!
不就是用自己被除名族谱一事博取同情吗?装可怜她最在行了!
凤竹悦想着,直接抬手在自己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
嫩肉被这么对待,凤竹悦当即哭了出来。
“陛,陛下恕罪,臣女是太过心急,想让姐姐回家,臣女呜呜鸣,一切都是臣女惹起来的,陛下要罚便罚臣女吧,父亲他也是关心则乱......”
凤竹悦双眼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滑落,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饶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也不由得心生一丝怜惜。
就在众人甚至皇帝都有些心软,觉得凤竹悦惹人怜惜的时候,凤流烟忽然抬脚走了过去,“真是好笑啊凤竹悦,被赶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