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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1 / 2)

凤栖楼在平康坊内西街尽头,是上京最好的戏楼。

花尽欢进入坊门的时候正是酉时初。冬日里天长日短,整个平康坊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就连街角尽头的泾河上的花船都亮起了花灯,远远望去,花灯汇集成一片灯海。

而灯海里最亮最气派的除了凤栖阁就是其他两间规模相当的妓院。

花尽欢经过花萼楼与春风如意楼时,两间妓坊的老鸨又在吵架,四周围为了一圈人正拍手交好。

花尽欢瞥了一眼花萼楼门前双手叉腰,身上环佩叮当的云漪,生怕被她瞧见,穿过一旁的小巷拐进了结尾的凤栖楼。

凤栖楼一见贵客上门赶紧将人迎进楼里。

如今戏楼里唱得最好的当属唱《思凡》的一个名叫玉奴的小旦。而若是想要听她听戏,须得提前买好票订好位置。

花尽欢买的两张票是楼里观戏最好的位置,在凤栖楼二楼隔出的一个雅间,正对着戏台方向。

雅间内隔音极好,里面设了矮塌,贵人们一进来,便可褪去鞋袜,倚在榻上一边饮酒聊天品茶,一边听戏。

花尽欢今日出来的早,本以为李煦还没到,谁知伙计才拉开门,她就看见正端坐在榻上煮酒的男子。

桌上三脚的金兽香炉,飘出袅袅轻烟,男人如玉似的脸颊都在轻烟中恍惚起来,眉眼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三分写意风流。

他听到动静回眸,左耳的绿松石耳铛在脸颊出划出一道弧线,浓黑的眼睫弯成月牙,竟似连笑都有些腼腆。

“花厂臣来得这么早?”

花尽欢定了定心神,拱手道:“不及王爷早。”

关了门,花尽欢由仆从褪去鞋袜上塌。

“第一次来?”他将酒杯递了过来。

花尽欢没有接他的酒,道:“臣不饮酒。”

他笑,“本王特地从西北带回来的酒,是取了来年的初雪酿制的梨花酒,虽比不上贡酒,却是极好的,厂臣若不尝尝,一定会后悔。”

花尽欢迟疑片刻,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好酒!”她由衷道,不自觉把杯子递了过去。

李煦笑,正要替她斟酒,楼下突然吵闹起来。

花尽欢听声音耳熟,正要去看,他已经斟满酒递给她,“莫要贪杯,本王去看看。”

“小爷就要最好的位置,你去上头问问,给多少钱他肯让给小爷。”

“徐公子这真不是钱的事儿,开门做生意,得讲究先来后到不是。”

“本公子可不讲究这些,今日宣平候在此,你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这话可怎么说的,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给谢侯爷面子,只是上头的人咱们也开罪不起。要不这样,今日小的免费请侯爷看戏,如何?”

“你是觉得本公子缺你那点钱还是怎么滴!”开罪不起?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脸,连谢侯爷的面也不给!”

徐宜才说完,只见二楼雅座探出一张指骨分明的手。那手上带着一枚猫眼石的戒指,虽说成色不错,不过这样的东西他见得不少。

只要不是那个宜安王,今儿就是他亲爷爷来了也不怕!

他指着那人,露出两颗金光闪闪的大门牙,“谢侯爷要买你的位置,识相的赶紧下来!若是惹恼了谢侯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话音刚落,熟悉的声音再头顶响起。

“才几日不见徐小公子,怎么,今日换了皮子?”

披着红狐大氅跟个红毛丹的徐宜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他抬头一看,一身绯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正站在二楼俯瞰着他,“听说,你瞧上了本王的位置?”

徐宜:“……”

亲爷爷啊!

这时又走出一个个子稍矮,体态风流,着天青色锦袍的男子不是花尽欢是谁!

正在给宜安王赔不是的徐宜一见花尽欢出来,都快哭了。

他出息了,一天之内把本朝最不该得罪的两个人都得罪了!上次因为被宜安王讹了几万两银子,他祖父得知以后把自己六十岁的儿子训得跟个孙子似的。而他这个真孙子被关了十天的紧闭。要是这次再被讹,他爷爷非扒了他的皮!

好在宜安王今日心情似乎极好,没有讹他的打算。他戏也不听了,拔腿就要走,被一脸阴鸷的谢绍一把拎了回来。

他面如冰霜,“你要走?”

徐宜指着已经回到包间的二人,一张脸都快皱成肉丸子,“您看看上面那两位是我能得罪的吗?”

谢绍冷笑,“那本候就是你能得罪的?”

徐宜:“……”

他今日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

谢绍与徐宜敲门的时候,花尽欢已经饮了好几杯梨花酒。

谢绍打量着双颊酡红,眼神有些迷离,与平日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的花尽欢一颗心都要勾出来了,越发觉得哄着他饮酒的宜安王没按好心。

两人在此处关起门来饮酒,不知说了多少私房话。指不定吃着酒听着悱恻缠绵的戏,摸摸小手,亲亲小嘴……

他越想越生气,争夺门而入,被守在门外的李信拦住。

在上京横行霸道了七年的谢绍按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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