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见瓷枕在今茜腿上, 微微侧过脸鼻尖就能蹭到柔软的孕肚，虽然知道里面不是在孕育婴儿，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把耳朵贴了上去。
仔细听，能听到很微弱的水声, 和河蚌在水里呼吸, 发出的小气泡动静差不多。
她没有拒绝今茜要她喊爸爸的不平等要求, 掌心放在肚子上轻轻打转，揶揄道：“也不是不行, 那我当宝宝，你当爸爸, 再给我找个小妈, 我和小妈一块照顾你。”
今茜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味, 按照漫画里的剧情发展, 这两人会携手把她照顾到驾鹤西去。
到那时，书见瓷就该跟小妈在一起了, 继承她的财产，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虽然知道书见瓷在和她说笑, 她还是会被这个玩笑话气到, 愤愤拿开书见瓷的手。
“渣T！”
气呼呼留下这句骂言, 乖乖去厨房给书见瓷做早餐去。
书见瓷吃完面，又撑了约莫半个小时消食，才回房间睡得回笼觉。
现在正当秋天, 气温干燥, 中午会热一点, 她把空调的温度调到二十五度, 太干了, 又在桌上放了一盆水, 提高房间湿度。
犯困的季节，书见瓷一睡就到下午，窗外的天色都变成橘黄色余晖，她醒来没看见今茜，在客厅跟画室都转了一圈。
最后才在原来的房间找到人，今茜睡在她放室内的水盆里，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她坐在桌前，低头看变回蚌体的小女友，昏黄光色照在水面，波光粼粼，她眼前自动浮现另一个画面，两只体型大致差不多的海蚌，半身卧沙，靠在一块抛沙子。
似乎在暗自较量什么，一个是鹅黄色纹路的贝壳，一个是抚子色纹路的贝壳，后者海蚌最先用斧足堆好高度超过自己贝壳的金字塔，鹅黄色的小蚌耍赖，吧嗒吧嗒两下，把金字塔尖尖铲平掉一截。
抚子色海蚌也不愿意让着，爬在另一个金字塔上，把整个小沙堆压塌，小蚌直接被气哭了，抽噎着打嗝。
抚子色海蚌绕着小蚌转圈圈，好像在认真辨别，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在哭。
书见瓷：“……”
画面层层交影，书见瓷视野有些模糊，晃了晃，刚刚的两只海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水盆里的今茜。
娇嫩的斧足悄悄裹住她指尖，凉凉的，软软的，讨好性吮着。
书见瓷的心化成一摊水，中指也放落在斧足上，轻抚揉捏。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好笑地打趣，“今老师，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霸道？”
跟伴侣比赛堆金字塔，输了就耍赖，对方不惯着，回以了翻倍的“无赖行为”，耍赖也耍不过，气得直哭。
短暂的片段，书见瓷几乎能认定，她们的蚌生，估计没少斗嘴吵闹，明明都幼稚得不行，却莫名和谐惬意。
她突然滋生出，一丝一丝的，想要做回海蚌的念头，前段时间以为陌生无比的感觉，在近日和今茜相处后，也渐渐变得熟悉。
今茜不知道书见瓷看到了什么，一本正经解释：“我是文化人，知识分子，是讲道理的，哪里霸道？”
书见瓷敲敲贝壳，哑然失笑，“话说，贝壳颜色有什么讲究？为什么别人是抚子色，你的是鹅黄色？”
“咕噜”
“咕噜噜噜”
今茜兴奋地直吐泡泡，斧足湿漉漉地搭在书见瓷手上：“你怎么知道抚子色？想起来了吗？”
“一点点。”
“CoCo！我要喝CoCo的莓莓欧蕾，三分糖加冰淇淋！”
闻言，书见瓷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去拿手机，打开美团，下单了两杯一样的奶茶。
白软的斧足欢乐地在水里像波纹一样上下扇动，今茜轻糯喃喃：“唔这跟人类生下来的宝宝一样，有一部分受基因遗传，抚子色是我们族里最罕见的颜色，现在已经没有抚子色的海蚌精怪了。”
那么漂亮精致，美到像艺术品的贝壳，无论是什么颜色，消失任何一种，都会让人忍不住惋惜。
书见瓷叹息，略略伤神：“怎么会这样？”
“啪”
斧足吧嗒甩在书见瓷肌肤上，今茜气愣，“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呀，我又不能生海蚌崽崽，到你这自然就断了，难道你认为色系有传承的必要？那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你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不能找别的海蚌。”
她以为书见瓷后悔了，噼里啪啦说一通，断了书见瓷的念想。
“你说的罕见，就只有我？”书见瓷微震。
今茜音色渐渐低落，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伤心，“嗯，你是隔代基因遗传，你的爸妈都不是抚子色，外婆才是，所以你出生的时候，是族里团宠。”
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弱，嗫嚅，“成年后，到了繁殖的季节，你跟我相爱了……”
后面的话今茜说不下去，她们相爱了，书见瓷不愿意跟雄蚌繁殖，这意味着族里不会再有抚子色的蚌。
从那以后，书见瓷团宠的地位一落千丈，所有同类都讨厌她们，她们被欺负，被排挤，被赶出了族群，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新的水域安家。
准确的说，她们以前相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