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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夏(2 / 3)

,要个香草味。”

贺童推门跑出去,外面翻涌的夏日气浪又把贝壳风铃撞响。

夏鸯回过神来:“我来赔你的眼镜。”

她从包里翻找一阵,把镜片几乎碎成蛛网的眼镜拿出来,抿唇道:“还有,赎回我的人质。”

池屿挑眉:“人质?”

夏鸯:“就是打包的巧克力球。”

池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漆瞳里宛若燃着团含混的火。

夏鸯觉得耳尖莫名烧得涨,不自然地揉了两下。

“喜欢看书。”池屿换了个话题。

“嗯,我觉得文字是有魔力的,看见了心情就会变得很好。”说起书,夏鸯眼里瞬间泛起点点喜悦,“真的很喜欢。”

池屿随手把手里的书放到展示台的铁艺书立,夏鸯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

是一本纳兰容若词传。

夏鸯眼睛一亮,但很克制地没去碰池屿刚放下的书。

“你也喜欢纳兰容若?他是个很有才情的词人,只可惜英年早逝,这就是天妒英才吧。”

夏鸯眉宇间露出点惋惜,秀挺的眉微微拢在一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再没有这么好的词了。”

池屿忽然哼了声,接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说完,扭头就往梯子那边走。

“……”夏鸯莫名看出点拧巴的酸劲儿。

她举着碎眼镜跟在后面,满肚子搜刮好听的说:“池老板真的好有文化,居然对的出下一句。”

夏鸯没办法不夸他。

她上网查了那副眼镜的价格,贵得离谱。

如果不靠父母救急,青榆大学的工作又能顺利入职,她半年的工资才能买下那副眼镜。

这样的经济压力让夏鸯把撩他这件事抛在脑后。

果然这句奉承话说对了,池屿的脚步慢下来,直到走到梯子旁边才停下。

夏鸯随之停下,转头间,被这面书墙彻彻底底的震撼。

三米高的书墙,外面罩着一层玻璃,里面按照拼音字母顺序放满各种各样的书。

这里的书没有外面书架上的新,夏鸯只略略看了两眼,就看到几本小说的孤本和绝版。

大部分书都有被人翻看的痕迹,但看得出保护的很好,是被人精心呵护的。

夏鸯一直赞同一个观点,书是有灵魂的。

每本书都承载着创作者的心血,这些心血又铸造出不同的书魂。

如今眼前这面书墙里,每一本书魂都被人好好涵养着。

池屿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夏鸯却突然有些看不清他。

他和这座书店格格不入,却又处处和谐。

坏脾气的、乖张的、沉默的、温柔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又或许都是他。

所以才这样让她着迷。

“你对它们很好。”夏鸯感叹道。

池屿沉默不语,看了她一瞬,又转眼去看这面巨大的书墙。

那样哀伤的眼神,让夏鸯一怔。

等回过神来,她再去看他,池屿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仿佛那个眼神是夏鸯看错了。

池屿拉上玻璃墙,用锁头锁好,把钥匙放进兜里,又走向柜台。

“你那面书墙只是展览用?”夏鸯追过去问,“不出售?里面有很多书都很难买到。”

夏鸯清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就像在说,只要池屿说个“卖”字,她倾家荡产也要把这面墙扛回家。

“卖还会上锁?”池屿轻嗤,指节轻敲柜台,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夏小姐,现在不是在谈别的事?”

柜台边的花瓶里,几朵向日葵花瓣被震颤着掉落,有一瓣落在夏鸯头上。

夏鸯恍然未觉。

眼前的男人神色很淡,但这份平淡中似乎蕴藏着极其矛盾的危险。

极薄的双眼皮褶皱压着他沉沉的目光,让夏鸯很有压力。

赤/裸的、滚烫的,让人很有冲动的压力。

她最近记忆力本就很差,这样的压力更让她记不清自己的来意。

脑子里闪回过很多画面:

有她窥见池屿被人纠缠五次,有干燥手掌托过来的巧克力球,有与那声“鸯鸯”重叠的清淡嗓音,有眼前漆黑时紧张骤缩的漆黑瞳孔。

有她见到他时,重重的心跳。

闺蜜的怂恿、心中复杂的喜欢,以及记忆中混杂不清的少年,让夏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池屿怔住,目光审视。

夏鸯没多解释,手指在背后紧紧绞着,掌心的汗意在恒温的空调房里愈加汹涌。

她像个双手被人反锁的人质,唯一的钥匙就握在面前的池屿手中。

锁住夏鸯的,是象征爱情的手铐。

是为她松绑,是把两人铐在一块。

生杀予夺,全凭池屿的想法。

池屿看她的目光很沉。

夏鸯垂着头,齐肩短发随着动作滑向前面,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像只脆弱的天鹅。

就在夏鸯即将被溺死人的沉默淹没时,她听见池屿开了口。

还是那样清淡散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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