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带着宋清绮离开书房后没多久,韩子祥便眼神关切的走了进来。
见荣安王眉头不展,韩子祥赶紧安慰道:“父王可是和大哥产生了冲突?”
“大哥久病多年,如今一朝痊愈,性子有些急躁是难免的。况且,孩子一事本就不能强求,还是相信缘分的好。”
若是之前韩子祥说这么一番话,荣安王必定会觉得他懂事体贴,可刚刚韩煜临走前说的那句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虽然和韩煜的关系僵化,但荣安王也知道他不是一个无中生事的人,便扭头看了韩子祥一眼:“你最近可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
韩子祥心头一惊,别忙跪了下来:“父王此言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荣安王本想直接质问,忽然想起曾经宋清绮对自己说过的话,并将话头吞了下去:“没什么,你先离开吧。”
直到他离开,荣安王的眸光才渐渐冷了下来。
他前脚才和韩煜在书房发生了争执,后脚韩子祥就赶来安慰自己,看样子他对自己和韩煜的行踪十分了解……
回到房间后,韩煜便抿唇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清绮只好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你在和你父王生气吗?”
韩煜面若冰霜,目光落在窗外的树丫上,那里有一只大鸟和一只小鸟正在相互依偎,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满眼讽刺。
“你知道我的武功为什么这么好吗?”韩煜忽然问道。
宋清绮一愣,她一直都知道作为一个身中剧毒的人,韩煜的身手确实好的有些过分了。
只是韩煜从未提起过,自己也就没再深究。
“如今再好的身手,也只能证明我当年犯的蠢罢了。”韩煜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他中毒时已经懂事,作为父王曾经最骄傲的孩子一朝落入泥里,韩煜自然不甘心。尤其是荣安王不止一次提起韩煜的身子是被娇惯得越来越弱,那时候年纪尚小的韩煜便信了这套说辞。
哪怕因为毒发他的身上剧痛不已,也会想尽办法去习武。
宋清绮忽然想到自己刚和韩煜相识时,有一次他的身体明明有了好转,但出去一遭回来后身体状况却变得更加恶劣。
仔细算起来,在那之后没多久荣安王便回了府。
她忽然有些心酸。
荣安王必定从未想过,就在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万分优秀的儿子时,韩煜也失去了自己作为天之骄子的一切。
她能够想象在那样的痛楚之下,韩煜人就坚持习武会多么难熬。
宋清绮上前轻轻抱住了他:“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我都会陪着你的。”
还没等她抒情完毕,韩煜忽然反手抱住了她,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宋清绮这才知道他原来根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再看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你这是在骗我?!”
宋清绮一把拍下了他的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韩煜却是哈哈大笑,眼底满是冷意:“就算我再蠢也不可能蠢八年吧?”
对于荣安王,他确实曾经有过孺慕之情,可那点微薄的情感早就在荣安王一次次的挥霍之下糟蹋完了。
“你以为韩子祥这次只是针对你吗?”韩煜冷笑道,“我体内的毒已解,又进入了大理寺,他和他背后的人早就坐不住了。”
宋清绮惊疑不定的看向韩煜:“你的意思是……”
“欲让他亡,必使他狂。”韩煜丝毫没有半点担心,反而透出些许期待。
虽然没能趁机和荣安王拉近关系,但看到荣安王和韩煜不欢而散,韩子祥也觉得值得了。
随后的两天他频繁出入荣安王的书房,和争执负气离开的韩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府中的风向都隐隐有了变化。
可是韩煜压根就不在乎。
韩子祥暗地里打的那些主意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只蟑螂总是在暗处暗戳戳的谋算,却不敢光明正大的跳到人前。
况且那位可是又蠢又毒,多看他跳脚几下,也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
别说是韩煜了,就连荣安王妃都没有将韩子祥放在眼里。
这让韩子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怀有怨恨,如今他们瞧不起自己,日后总会后悔的。
相较于荣安王那个心斗角的气氛,宋清绮更喜欢军医署内的简单。
因着最近边境爆发的战疫,军医署内送来的伤者也渐渐多了起来,好在大夫们早就已经熟练的掌握了缝针之术,勉强能够周转过来。
荣安王府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林氏却又再次找上了门。
上次林氏借着报恩之名上门来,再好遇到宋清绮心情低落,随意搪塞了几句之后对方就离开了。
随后李娉婷便和二公主发生了争执流产,宋清绮还以为林氏不会这么快上门,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恰好宋清绮已经查清了养母的身份,又知晓了林氏的目的,绮也懒得再和他假装下去,干脆趁着这次机会说清楚。
两人坐在花厅内,林氏悄悄打量宋清绮的神色,总觉得她似乎比之前冷漠了许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