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霖的身体好了一些后,宋清绮超带着他上了山。
姐弟二人在山顶上抱头痛哭,依依不舍的向爹娘的坟冢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了头,一身缟素的宋清绮拉着宋清霖在爹娘的坟前,红着眼眶认真的说:“从今往后,你就和姐姐一起生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的。”
在她心里,自己的爹娘只有宋父和阮氏,宋清霖便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宋清霖一听,眼泪又要滴下来,可见宋清绮说的认真,便哽咽着一把抱住了宋清绮,软软的叫了声姐姐。
站在一旁的韩煜看着眼前姐弟情深的场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上前一把提溜开了宋清霖。
他微微弯腰低头看着宋清霖道:“你放心,再不济还有我这个姐夫呢,总不能委屈了你。”
说完,他非常顺手的将宋清霖交到了墨一的手里。
宋清霖:……???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本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谁知韩煜居然直接将马车停在了聊城府尹的官衙门口。
宋清绮一愣,扭头看向韩煜。
韩煜倒是一脸坦然:“怎么了?遇事找官府不是正常的吗?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不让官府出面调查,怎么为岳丈和岳母申冤?”
“可…”宋清绮迟疑的看向韩煜,她还记得昨天墨一禀报的那些消息,如果官府顺着一路查到荣安王头上怎么办?
韩煜眼底微凉:“我们大战旗鼓的来了聊城,又将你爹娘安葬,这么大的动静幕后之人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们咱们也得演一出好戏给对方瞧瞧。”
他手里的那些势力全都在暗处,那人并不清楚。
这次将那些黑衣人最后引入江南也是一种试探,若是他有所反应,这些势力势必要暴露在那人面前。
既然如此,他不如干脆将水搅浑,让他看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待会下去后,你只需击鼓鸣冤,申告父母之事便可。”韩煜冲着宋清绮勾了勾唇,“剩下的自然还人闹得人尽皆知。”
宋清绮摸了摸宋清霖的头,眼中带着坚定:“好。”
她和韩煜下了车,将宋清霖留在了马车上由墨二保护,随即敲响了堂前的鸣冤鼓。
衙役们来得很快,见宋清绮和韩煜两人气度不凡,衣着也不普通,便客气的问:“两位不知…”
“我们来报宋家村宋氏夫妇被杀一案,求知府大人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宋清绮的面容出色,声音清脆,一身缟素的样子更是惹人心疼。
两人不过在府衙门口站了一会,就有不少百姓围了上来。
衙役们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聊城知府是一位姓孙的大人,据说已经在聊城任职三年,眼看着马上就要调任京城了。听了师爷的回禀,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他皱着眉头从后堂出来,看到韩煜时微微一愣:“您是?”
荣安王世子进城一事他早有耳闻,原本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寻对方拜见一番,眼下看着堂中站着的青年男子却有些眼熟。
韩煜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孙知府心中一惊,快步走下台,低头哈腰的冲着韩煜行礼:“阁下可是荣安王世子爷?”
韩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看得孙知府心惊。
就在孙知府绷不住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韩煜身后的墨一上前一步,将荣安王府的令牌展示给孙知府看。
孙知府腿脚一软,抱着侥幸心理问道:“您这次前来……”
“宋氏夫妇乃是世子妃的养父母。”墨一板着一张脸回答道。
孙知府一个踉跄,还是师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孙知府看了一眼韩煜身旁漂亮得似仙女的宋清绮,虽然不知道为何区区宋家村的夫妇如何成为了世子妃的养母,但他明白自己摊上大事了。
关系到自己这次能不能调回京城的那种。
孙知府深吸两口气,弓着腰对宋清绮道:“世子妃可否将事情经过说清楚?下官保证,只要是在我管辖范围内出的事,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宋清绮看了他一眼,轻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掩去了后续墨一调查到的那些。
孙知府一听,头上的冷汗冒的更加厉害了。
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灭门惨案。
这两个词合并在一起,怎么听都像是水很深的样子啊!
他们这不是故意为难自己吗?
可再难又如何?他总不能说自己调查不出来吧?
孙知府只得再次保证:“下官这就让人去查,两位……”
韩煜适时咳嗽了几声,温声道:“我知此事棘手,想来调查只怕需要多费些时日,我们便住在永福客栈等孙知府的消息了。”
孙知府脸色一僵,这是逼着自己尽早破案啊!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孙知府白着一张脸应了下来。
结束了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报官,在无数百姓的围观下,宋清绮面容悲戚的扶着“身体虚弱”的韩煜出了府衙,两人相携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