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的话一出,众人安静了一瞬。
这下不止是宋大夫疯了,络腮胡也跟着疯了啊!
答应的话一说出口,络腮胡反而冷静下来了。
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糟糕了。
应该……是的吧?
他偷偷看了宋清绮一眼,却见她神色平静,有条不紊的将托盘摆在了一旁后取出了一只黑色的瓷瓶和……一杯酒。
一杯酒?
络腮胡震惊的看向宋清绮,她是打算把自己灌醉吗?
宋清绮将黑色瓷瓶里的药粉倒进酒杯内,递给络腮胡:“喝了它。”
络腮胡迟疑道:“我的酒量很好的,若你打算灌醉我,大概要拿一坛子来。”
宋清绮:……
她手中的药粉唤作麻沸散,是她用医术值在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据说能让人感受不到疼痛。光是这一瓶,就需要足足四百医术值,是手术刀等物加起来的两倍。
虽然相信系统,但对于这闻所未闻的东西,宋清绮还是持怀疑态度。
医术值花都花了,怎么也得用上。
“你放心,这杯不同。”宋清绮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可这在络腮胡的眼里却变成了她高深莫测的表现。
他毫不犹豫的端起了这东西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络腮胡就晕了过去。
宋清绮尝试着用针扎向他的指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旁的钱庸惊呆了,他失声道:“你把他给迷晕了?”
可就算是迷药,在剧烈的疼痛之下也会清醒过来,哪像络腮胡这样完全没了知觉?
宋大夫他,不会趁机把络腮胡给毒死了吧?
他悄悄凑到络腮胡身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探了探络腮胡脉搏。
还活着,那就好。
宋清绮:……
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从托盘里取出手术刀。
钱庸从未见过如此轻薄锋利的小巧刀子,一时间竟看得入了迷。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宋清绮说的那种方法或许真的可以实现!
他的心猛烈的跳了起来。
宋清绮闭了闭眼,镇定的用手术刀将络腮胡伤口处腐烂化脓的地方全都清理干净,又用穿着羊肠线的针将他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仔细的缝合好。
幸而她绣花的技术还不错,这般细细密密的缝合了伤口之后,他的腿上便多了一条蜈蚣状的长长疤痕。
“这就好了?”钱庸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清绮,又凑近去看络腮胡腿上的伤口。
那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再加上丑陋的针线,实在是诡异的狠。
宋清绮摇头:“还得上药,至少三天之后才能看到效果。”
她将自己制作的金创药洒在络腮胡的伤口上,随后又用布条将他的伤口缠好。
做完这些,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如让我来给他换药吧!”钱庸十分积极的凑了过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最后的结果了!
宋清绮原本想要亲自为络腮胡换药观察伤口情况,但见钱庸这般热情,她迟疑之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看护他的,就连睡觉也不会离开!”钱庸连声道。
可以,但是没必要。
宋清绮无奈的劝了两句后,只能随他去了。
不止是钱庸,军医署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络腮胡的伤口上,恨不得时光飞逝,让他们看到最后的结果。
尤其是那些曾经出言讽刺过宋清绮的人,既期待她成功,又害怕她成功,可以说是十分矛盾了。
药效褪去,络腮胡悠悠醒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宋清绮给自己喝酒的那一刻,此时十分茫然:“宋大夫呢?他不是…”
视线落到自己的腿上,络腮胡吓了一大跳:“这,这,这就结束了?”
原来那所谓的缝针只需要睡一觉就好,那他之前害怕了那么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他懊恼完呢,钱庸的大脸就凑到了他的面前:“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如何?”
络腮胡猛地往后一缩:“有点疼?”
钱庸瞪大了眼睛,只是有点疼吗?
宋清绮没有理会络腮胡和钱庸之间的“爱恨纠葛”,一门心思扑在了治疗胡林和研究《医学大全》上。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宋清绮再次拿着托盘出现在了络腮胡的床前。
其实这两天钱庸在照顾络腮胡时已经看到了他伤口的变化,只是他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下来,只等着看那些质疑宋大夫的人追悔莫及的样子!
宋清绮解开布条,用药酒清洗干净伤口后,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只见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此时已经合拢结痂,虽然没能完全愈合,但比从前那腐烂化脓的样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明眼人都能看出照这样的趋势下去,络腮胡的伤口很快就会彻底好了。
络腮胡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宋大夫是有本事的!那些不相信你的都是蠢蛋!哈哈哈哈!”
在场所有的蠢蛋:……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啪啪打脸的声音,蠢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