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曾经吹的牛，花点时间去查，并不难识破。
但后来马保军已经和芸芸服服装厂产生的利益纠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发生过。
而之前被骗的杜国胜，该收的钱也收到手了，自然不会再追查。
至于王区长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点明了别在我面前耍小手段，你的底细在我面前一清二楚。
李向东呵呵一笑，全当听不懂。
他叫来服务员，点了两瓶茅台，一大桌子菜。又叫了几位陪酒的姑娘。
然后这才和王区长坐下聊了几句。
忽然有人敲门。
“客人，您的菜好了。”
李向东听着这个声音，觉得十分耳熟。
门拉开。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凹凸有致的美女走了进来。
是张芸芸！
李向东愣了一下，双方视线交错，表情皆有些错愕。
这时，王区长抬眼一看，双眼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张芸芸穿着现在的样子十分好看，浑圆饱满的翘臀被旗袍撑得鼓鼓涨涨。
从大腿侧边划开的裤管，露出雪白的长腿。
这种服装在后世来说屡见不鲜，但在相对保守的90年代，稍显开放。
没有交流。
张芸芸送来菜肴之后就出去了，李向东微微皱了皱眉，心里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明明也不是多么开放的衣服。
“王区长，李总，今儿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没多久，王姐随后也来了。
王区长熟练的搂住王姐的腰，调侃道：“你说是什么风，那就是什么风。”
王姐捂着咯咯直笑。“王区长，你可真会拿人家寻开心。”
当着李向东的面，王区长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眼神若有若无的往外飘。
“刚才端菜进来的那个姑娘，她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
王姐面露犹豫之色，为难的看了李向东一眼。
李向东直接说道：“那是我媳妇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区长脸上的笑容一滞，连忙出声道歉，端起酒杯自罚了一杯。
在场的三人默契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一路聊下来。
李向东发现王区长这个人处事简直是滴水不漏，说起话来十分圆滑，半点不沾利益。
每当他谈起服装厂的事情，王区长就会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给绕开。
李向东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这种人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好处，你想让他说半句话都难。
但没办法，现在是他求人，不是人求他。
“王姐，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想跟跟王区长商量。”李向东对王姐说道。
王姐看了王区长一眼：“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把陪酒的姑娘也一起叫了出去。
等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以后。
李向东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恭敬的推送到王区长跟前。
“王区长，小小心意，希望您能赏脸交个朋友。”
王区长拿起牛皮纸袋，从开封口往里瞄了一眼，一张张大团圆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里面。
他用手掂了掂重量。
估摸着少说也得有个一两万后，脸上随后露出笑容。
“李总这是哪里话，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王区长笑眯眯的说道。
“那服装厂的安全问题……”李向东欲言又止。
王区长拍着胸膛。
“你放心，别的不敢保证，但在江北区这一亩三分地上，绝不会有任何宵小之辈被闹事。”
“尤其是芸芸服装厂这种为社会提供岗位的积极企业，更是我们区的重点关注对象。”
得到保证后，李向东心中一松。
王区长这种人，口头上说的话不一定值得信，但收了钱说的话一定值得信。
毕竟这也是一门生意。
而这次约见王局长的主要目的，也正是为了把马保军的作用彻底摘出去。
他需要一个没有老鼠屎的，干净的工厂。
说到底，无论是交好马保军，还是交好王区长，都只不过是为了保障厂区的安全。
别以为安全问题是小问题。
年代治安混乱的情况下，真要一天到晚有各种地痞流氓揪着你不放，那厂子也不用办了。
只有等芸芸服装厂真正的做到了地方支柱型企业，从而影响到一个地区的经济建设，才能免去这部分的开支。
因为到那个时候，哪怕你自己想垮台，地方政府也不敢让你垮。
事情得到解决，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后。
李向东和王区长又喝了一段时间，这才得以醉醺醺的离开。
望着李向东的离去的身影，王区长低头看了眼牛皮纸袋，轻蔑的发出嗤笑一声。
“一个好运的暴发户罢了，也配和我做朋友？”
……
回到家，张芸芸还没有睡。
呕！
李向东扶着墙，忽然吐出一大口污秽，张芸芸赶忙过来扶住他。